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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陷入困境(2 / 2)


便在天色即将全黑之前,水墨笑再一次走进了临淮殿的寝殿,看着舒君躺在床上那亟不可待的得意模样,水墨笑恨不得撕破了他的脸。

“凤后来了。”舒君笑着道。

水墨笑压下了内心翻滚的怒意,给了旁边的心腹宫侍一个眼色。

那宫侍会意,随即上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壶酒以及一个杯子,而那杯内已经斟满了酒。

舒君看了一眼,随后笑道:“凤后是要送臣侍上路吗”

“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水墨笑阴鸷地道,这是他第二次给人送来鸩酒,可是却是第一次这般震怒。

舒君笑道:“臣侍已经活的太腻了,不想再活了,凤后这杯毒酒倒也是全了臣侍的心愿,不过,臣侍希望上路之前,能够再见陛下一面。”顿了顿,继续道:“凤后应该将此事禀报了陛下了吧”

“你没有这个资格在面见陛下”水墨笑冷声道。

舒君轻笑道:“有没有这个资格唯有陛下能够认定。”

“你”

“凤后,若是不见到陛下,臣侍是不会乖乖上路的”舒君笑道。

水墨笑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本宫便拿你没办法吗不想自己喝好,来人,给本宫灌下去”

“凤后”舒君扬声道:“凤后在这般做之前是不是再确认一下臣侍死了之后,这件事便不会传出去”

水墨笑脸色一狞,“你还想说什么下载”

“若是不让臣侍见陛下最后一面,臣侍可以向凤后保证,臣侍死后,你们也会不得安宁,皇家便会颜面无存”舒君灿烂笑道,“凤后不要怀疑臣侍在骗你,当日臣侍可以在这般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件事,那便是证明臣侍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本事的凤后若是不信大可让人灌臣侍喝这酒,不过凤后可不要后悔就是了”

水墨笑的神色更是难看,可也正如舒君所言的,他不能确定,更不敢冒这个险“给本宫看着他”随后,拂袖离去。

去找永熙帝,水墨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却更不敢冒让皇家颜面全无的险,因而,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永熙帝。

永熙帝听了他的话,沉默会儿,然后下令,“起驾临华殿。”

水墨笑听了这话,心头的怒火更是浓烈。

从交泰殿到临华殿,永熙帝很平静,平静的甚至水墨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深处在梦中一般。

到了临华殿之后,永熙帝却对他道:“你若是不想进去,便回去吧。”

“臣侍是凤后”水墨笑断然拒绝。

永熙帝看了他会儿,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进了寝室。

水墨笑随即让里面的宫侍退了出去,随后盯着舒君。

舒君的神色仍是如同开始那般,“陛下来了”

永熙帝负手而立,看向舒君的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而不是一个给她戴了绿帽子的男子,“你想见朕”

“臣侍进宫这般多年,这是似乎是陛下第二次踏进临华殿。”舒君继续道。

永熙帝神色不动,“你想和朕说什么”

“陛下想知道臣侍是如何怀上这个孽种的吗”舒君不大反问,说完之后,却不等回答,而是继续道:“臣侍进宫之前准备了两种药,一种是迷药,一种是春药。”

水墨笑瞪大了眼睛。

“那日,臣侍利用礼王正君将周欣然以及周家正夫召到了南苑,然后对周欣然下了春药,对礼王正君和那周家正夫下了迷药,那春药是烈性春药,而那迷药,却只是能够让人全身麻痹罢了,便在南苑住处的小阁内,便在那张榻上,在礼王正君以及周家正夫的见证之下,臣侍终于全了多年的心愿”

“你下作”水墨笑控制不住上前摔了舒君一个巴掌,他想过可能是侍卫的失职,可是没想过居然会是这般“这样下作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舒君却是愉悦笑道:“下作臣侍是下作,可是这件下作的事情确实臣侍活了这般多年最开心的事情原本我只是想折磨他们罢了,没想到居然还怀上了这个孽种,也好这样更好”他看向了永熙帝,“陛下应该不会动怒吧臣侍的身子对陛下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永熙帝仍是不语。

“可是即便如此,臣侍还是想问陛下一句,臣侍在陛下的心里究竟算是什么”舒君笑容依旧,可是却多了一抹愤恨,“是陛下用来稳固当年方才经历天灾的百信之心,还是陛下你要拉拢南方大户的工具即便是如此,那南方这般多有名望的家族,为何陛下偏偏选中了我难道陛下也被我母亲那所谓的大儒面目欺骗了被她的虚伪和伪善欺骗了陛下不是该是英明,该是洞察世事的吗难道陛下您是昏君吗”

“温氏”

“朕只是下旨让温家之子进宫,但是却从未明确说明要你。”永熙帝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是眼前之人无论做什么都不值得她动怒一般。

“可若不是你这道圣旨,我便不会被他们送进宫”舒君嘶喝道,“现在陛下定是后悔了吧前选万选居然选中了我这般一个给你蒙羞之人”

“你以为朕会没查清楚你的事情就让你进宫吗”

永熙帝的一句话顿时让舒君变了脸色,原本便不好看的脸庞此时瞬间狰狞扭曲如鬼。

便是水墨笑听了这话,也是惊诧地看向了她。

“你知道你知道”舒君动了身子下床,想要扑向永熙帝,不过方才一下床便整个人摔倒了床下,随即像是已经无力挣扎一般,满目怨恨地盯着她,声嘶力竭地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做为何不阻止为何不驳斥我母亲”

“朕为何要阻止”永熙帝平静开口,却是带来了满室的冰凉,“正如你说的,朕为何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朕稳定南方的棋子罢了,是你或者是另一个人,都不重要”

“这么多年你不碰我,不是因为我身子不好无法承欢,而是因为你早就知晓了这些,而是你不屑碰我”舒君的目光狠戾的像是要吞噬人似的。

永熙帝道:“我不在乎朕身边的君侍心里有没有朕,但是,朕绝对不会再让枕边出现一个怀有异心之人”

“你”舒君溢出了这一个字,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浑身颤抖了会儿,然后,疯狂大笑,“哈哈好很好好不管如何,我的目的也是达到了,我便是死了,也是瞑目了陛下”他的声音中带上了报复的意味,“其实你也是很可怜,你身边有这般多的男子,但是,你所心思念念的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不过陛下你放心陛下善待臣侍多年,待臣侍下去之后,见到了皇贵君,必然会告诉他,陛下即便坐拥后宫三千,但是心里却只有他一个人即便是尊贵如凤后,也无法占据他的位置”

永熙帝的目光冷冽了下来。

“够了”水墨笑怒斥开口,“你方才所说你死后此事还是瞒不住,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舒君坐在地上笑的浑身颤抖,“凤后能够相信臣侍那是臣侍的荣幸,可惜,臣侍没有这般大”

“你”水墨笑气结,“来人,送他上路”

“不必了”舒君大喝一声,随后喷出了一口血,神色却仍是疯狂狰狞,“不必浪费那上好的鸩毒当年进宫之时,我还带了一种毒药,原本我是想用在陛下您身上的,可惜啊我终究是没有找到机会”

水墨笑浑身一冷,满目惊惧。

“不过也好,这般多年我在这深宫当中住得用的吃的都是陛下您给的如今,我能够用我自己的东西了结自己,也算是干干净净”

说了这话之后,舒君又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倒在了地上,浑身痉挛。

永熙帝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怒,只是眸光冰冷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断气。

水墨笑的目光在永熙帝和舒君的身上徘徊,胸口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距离起伏。

一刻钟后,舒君失去了呼吸,只是死亡并没有带走他脸上的狰狞。

水墨笑看向永熙帝,“陛下温氏没有资格葬入高陵臣侍也不会让他玷污了高陵”

“随你处置”永熙帝道,随后转身离开。

次日,舒君病逝的消息传了开来。

随即,凤后大怒,迁怒于临华殿的宫侍,舒君近身宫侍皆是被杖杀,临华殿所有宫侍都被发配到了浣衣局做下等宫侍。

而当日,司予执也进了宫。

交泰殿内

司予执跪求永熙帝收回旨意。

永熙帝冷睨了她半晌,“怎么怕死”

司予执抬头,“儿臣并非怕死,只是儿臣罪孽深重不堪担此大任”

“朕本已有意让太女走东南一趟,只是因为你,太女去不得,既然是你累及太女不能去,那便你去”永熙帝威严沉目:“你不是说你想补偿吗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司予执一愣。

“是去还是不去,你可以自己选择”永熙帝道。

司予执看着永熙帝半晌,却无法从她的面容当中读出任何宽宥的痕迹,双手缓缓握紧,然后,低头道:“儿臣不会让母皇是失望”

若是这是您对儿臣的惩罚,那儿臣甘愿领受

舒君病逝一事并未造成太大的反响,毕竟只是一个常年病弱而且没有后嗣出身不高的君侍,只是,却不是所有人都对舒君的病逝没有感觉。

司予昀便是其中的一个。

下了早朝之后,司予昀便去了流云殿,只是却得知了消息说蒙斯醉去了佛堂,这般多异样,更是坚信舒君的死并非表面所传的这般简单最新章节。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父君避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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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昀怎么也想不通,随后,宫中又传来消息,因为舒君身前遗言,说是想念家乡,请求永熙帝将其葬能够俯瞰到回乡之路的地方,凤后念其进宫多年侍奉有功,便亲自为他请旨,永熙帝准其不葬入皇陵,让工部依着舒君遗言择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安葬。

这个消息让她心里的不安越酿越浓。

也在同日,李浮上了折子主动请缨随二皇女一同前去东南查案。

次日,永熙帝准了李浮的请奏,命其为二皇女副手,两日之后前往东南。

这个消息于司予昀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然后,打击还远远未曾结束。

便在司予执和李浮离京之后的两日,吏部任职的周欣然忽然间在家中暴毙,顺天府仵作检验说是中风所致。

司予昀不信,亲自去查,然而结果却没有变化。

礼王正君因此伤心欲绝。

又过几日,司予昀接到了南方的眼线传来消息,温家家主暴毙。

九月中旬,礼王府再得一噩耗,周家正夫以及周家众人送周欣然灵柩回乡途中遭遇土匪,无一生还。

众人开始揣测永熙帝是在剪除礼王羽翼。

这件事之后,司予昀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进了宫在佛堂内找到了已经躲了她好几日的父亲,急红了眼:“父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一直躲着儿臣”

蒙斯醉跪在了佛像前,听了女儿的话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回头。

“父君,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儿臣好不好”司予昀真的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做错了什么了吗是母皇发现了她和蒙家筹谋之事还是母皇决定要将她赶尽杀绝

“殿下”一旁的忆古忧心道,“主子不是”

“忆古,你先出去。”蒙斯醉开了口,不过是半月的时间,他的形容便憔悴了许多。

忆古忧心地看了一眼主子,方才行礼离开。

蒙斯醉起身转过身看着女儿,“起来吧。”

司予昀见了父亲的神色,也是一惊,连忙起身,“父君你这是”

蒙斯醉没有回答,而是缓步做到了旁边的四方桌坐下,“父君不是生气,也不是不想见你,只是父君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这些事情。”

司予昀上前,“父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都该死。”蒙斯醉看着女儿道,“你不要插手做什么。”

司予昀一惊,“父君,你告诉儿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好舒君有关系周欣然的死,温家主暴毙,是母皇下得手”

这些事情都是在舒君死后发生的。

还有舒君的丧仪根本便不合规矩,舒君在母皇心中的地位根本便无法得到这般的待遇。

唯一的可能便是凤后和母皇不想舒君葬入高陵

可是为什么

“父君,舒君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母皇这般震怒”

震怒到大开杀戒

蒙斯醉仍是没有开口。

“父君,你可知道儿臣这半月的处境有多艰难如今外面的人都认定了是母皇在剪除儿臣的助力父君,儿臣这般多年一直苦心经营,可是这半个月却折损了一半儿臣求父君告诉儿臣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年她在朝中也积攒下了一些人脉势力,可便是因为这件事,许多人已经打了退堂鼓

蒙斯醉垂了垂眼帘,方才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私通。”

司予昀闻言惊愕瞪大了眼睛,像是要裂开了一般,身子也如同坠入了冰窖似的,浑身发冷,这份冰冷直到了从宫中回到了礼王府,却还是未曾有丝毫的缓解。

而方才回到了王府,便见管家匆忙来禀,说正君得知了周家的事情刺激过度晕厥了过去。

“晕了便晕了”司予昀勃然大怒。

管家惊得错愕不已。

司予昀目光阴沉,“给本殿滚”

管家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却还是退了下去,缓了缓神,随后方才让人去请太医。

一个时辰之后,后花园水榭,司予昀立在了栏杆前,映照在水中的面容阴沉扭曲。

半晌,陈玉进了水榭,“小的见过殿下。”

司予昀转过身,“本殿要你做一件事”

陈玉见了主子的神色,心中也是一惊,“殿下请吩咐。”

“除掉周氏”

陈玉惊愕,“殿下殿下要小的杀了正君”

“做的干净一些,莫要被人发觉了”司予昀眯着眼阴狠道。

陈玉愣了会儿,“殿下,小的知道小的不该问,可是正君是豫贤贵君亲自挑选陛下赐婚的,便是周家如今出事无法给殿下带来帮助,可是却也无需冒险除掉正君”

“你知道什么”司予昀一掌击在了旁边的水榭栏杆之下,一声断木声响,栏杆断裂,“周氏若是不死,本殿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本殿要的东西本殿筹谋这般多年便要毁在这个贱人的身上”

陈玉跪下,“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予昀面目狰狞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陈玉听了之后也是大惊,“殿下,请息怒,请听小的说几句殿下,小的知道殿下震怒,也恨正君,只是若是这时候正君出事了,那陛下必然会怀疑是殿下下的手况且陛下处置了周欣然,处置了周家,处置了温家主,却一直未曾动正君,便是不打算迁怒正君,殿下若是下手岂不是在陛下的心中落得一个心狠手辣之名小的以为,殿下此时不但不该除掉正君,还应该亲自去陛下那里为正君求情殿下,舒君一事已经是事实,殿下便是杀了正君也仍是受其牵连了,倒不如想办法从中取利”

司予昀在听了这番话之后脸色有多缓和,沉思半晌,“你说得对,这时候杀了那个贱人只会再给本殿添麻烦至少在本殿找到下一个配得上礼王正君位置之人,他还不能死”

“殿下英明。”陈玉松了口气。

而这时,不远处,管家正往水榭而来。

“你先起来。”司予昀道,平缓下了神色看向了往这边走来满脸喜色的管家。

陈玉谢了恩随即站起。

这时候,管家走进了水榭,“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方才太医在为正君诊治之时诊出了正君的喜脉已经有一月了恭贺殿下”

司予昀闻言脸上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却已经是惊涛骇浪。

“恭贺殿下”陈玉也随即开口。

司予昀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方才挤出了一抹笑容,“很好,很好传本殿的旨意,礼王府上下赏月钱一月,管家,你先去告诉正君,本殿待会儿便去看他”

“是。”管家领了命令离去。

司予昀的脸色在管家离开之后迅速阴沉了下来,“贱人”

“恭贺殿下。”陈玉又道。

司予昀怒道:“有何好恭贺的本殿的嫡女岂能有这样的生父”

“殿下,先不论正君腹中的孩子是女儿还是儿子,但是陛下四个皇女当中,殿下是第一个有孩子的,若是女儿,便是陛下的皇长孙女,这对殿下来说也是一大益处”陈玉道,“而且,殿下要除正君始终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但若是正君死于难产”

司予昀嘴边泛起了一抹笑意,挑眉道:“不错,若是他死于难产,那便不是本殿的责任”啃书小说网KenShu.CC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