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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报信(2 / 2)


前半夜寂静无事,方信孺有些奇怪,暗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便迷迷糊糊的终于睡去。谁知他刚一睡着,便听窗外有人轻轻的敲着窗棂。

“谁?”方信孺一激灵,便抽剑起身,猫身到窗前低声问道。

“有要事相报,请开窗说话。”窗外的人也低声说道。

方信孺低下身去,藏在一边,用剑轻轻挑起窗栓,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一推窗户,便窜了进来。

方信孺横剑一指,“你究竟是谁?”

来人一身黑衣,蒙着面罩,进来之后,见是方信孺,愣了一下,“你不是蒋翊武?”

“我是方信孺,你究竟何人?”

来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摘下面罩,对方信孺说道:“跟你说也一样。我叫农泉刃,今日过来,是告诉你一件大事。”

原来农泉刃将诸般事情安排妥当,又去寻谭延昭,却发现谭延昭闭门不见。他赶回都督府,门口的卫兵也不让他进去。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悄悄的溜进都督府,想一查究竟。

书中暗表,谭家中人,只以为农泉刃是个精明干练的书生,却并不知道,农泉刃于技击一道,也深有所得。昔日,农泉刃还在少时,曾在山中救过一个瞎眼的老头,那老头感念他心善,便传授了他几年功夫。这件事十分机密,便是农泉刃的父母,也不知道。

所以农泉刃夜黑之后,潜进都督府中,一路窜高伏低,竟无人发觉。

那饮宴的场景,落在农泉刃眼中,他便知道谭家究竟要做什么。他复潜回后院,果然看到今日叛乱的士兵和谭家私养的刀手,在那里枕戈待敌。

看到这般场景,农泉刃隐在暗处,心中十分矛盾。昨日他一时年少气盛,也是谭家恩重,推脱不得,便献计杀了焦陈二人。但是看到二人慷慨就义,自己心中委实觉得惭愧。本想一走了之,却因武昌汉军来的突然,被迫留了下来。看到此时的光景,他已然知晓,必是谭家族长定计,今夜要灭了蒋翊武等人。

农泉刃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蒋翊武。希望将此事到此为止,这是最好,若是不然,恐怕满清未灭,汉军倒先同室操戈,打个你死我活。

等方信孺听完农泉刃所言,也不着急,也不惊慌,仔细的上下端详着农泉刃。农泉刃被他盯的发急,“你要怎样?”

方信孺哈哈一笑,“你居然能想到用通货膨胀来做民变的由头,看来果然是学贯中西。”

农泉刃听完一愣,心中奇怪,“你怎么知道这是通货膨胀?”

方信孺正要回答,忽然听到远处响起啪啪的草木断裂的声音,他暗叫不好。便压低声音说道:“莫要管我,蒋翊武与吴兆麟在隔壁一屋,两人喝的醉了,你去弄醒他们,让他们领城外的汉军进来。我去引开他们。”

“你要小心,要是他二人死了,长沙的局势就彻底不可为了。”

农泉刃被说的一愣,这正是刚才自己要说的话。不及说话,却见方信孺二指一搭窗扇,向上一掀,身子便如滑鱼,溜了出去。农泉刃一见,知道方信孺的技击手段,比陈作新还要高明几分,便放下心来,开门窜出,寻了一盆凉水来,进了蒋翊武的屋中,也不说话,一盆水便淋了下去。

便是再醉上百倍,这一盆下去,人也醒了。蒋翊武一骨碌翻身而起,大口大口喘着气,猛抬头看见农泉刃,大惊失色,

“你是什么人?”

农泉刃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简略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蒋翊武听到方信孺一人去引开众人后,哎呀大叫一声。要是方信孺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回去可怎么跟汉王交待?

蒋翊武不及多说,随便找了些布帛,胡乱擦了擦头上的水。也多亏了一盆水,自己的头脑这下可清醒万分。

他利落的穿好军装,把枪抽出,这时农泉刃已经把吴兆麟叫醒,两人一碰头,都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既想去城外领兵,又担心方信孺,正在犹疑之间,农泉刃已然不耐,低声说道:“那少年技击了得,等闲人伤不了他。我们先去领兵,只要手中有兵,一切好办!”

蒋翊武一咬牙,便说道:“好!便先去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