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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二四章经济轴心(2 / 2)


  话说当11师团几乎被打残之后,馀部被十九集团军紧追在后的持续压迫,不断往虹口方向退守。接获11师团44联队、工兵第11联队、輜重兵第11联队正快速向虹口撤退,并且完全无法停下来,组织抵抗防线时,人待在杨家宅虹口司令部里的松井石根,终于紧张起来。

  他完全没料到北方的中国军队速度那么快,而且战力这么强,一个晚上就打残了11师团,而且已经紧逼虹口。他一方面让驻守虹口的第九师团增援44联队,沿復旦大学以北的虹江南岸,建立阻击防线。防御不知从何而来、番号不明的支那军队。另一方面,立即发电东京大本营告急。

  此外,他也把南京方面刚刚传来的最新情报重视起来。因为该情报显示,支那中央极有战力的第18军,已经搭乘京沪铁路出发。预计在数小时内,将会与支那36师在安亭火车站会师,并由嘉定方向朝虹口方向进攻。于是他立刻紧急通知支那方面舰队司令米内光政中将,除了让他把舰队准备好,随时准备撤离上海之外。

  还让他把驻防在四川北路虹口公园一带,护卫特别陆战队司令部的2400名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先派往西侧俞涇浦,沿俞涇河道东岸佈防,防守有可能从西方直扑而来的支那18军。并命令第三师团藤田进,令其主力放弃和四行仓库纠缠,北上与海军特别陆战队会师,增强西侧防守实力。

  而16师团,他也给了中岛今朝吾收缩兵力的命令。但听不听,他已经管不着了。现在上海派遣军总司令部已经自身难保,对于孤军深入江桥、嘉定的16师团,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他已经抱定最差的结果,大不了断尾求生,直接放弃16师团。

  中岛今朝吾收到松井石根总司令的电报时,根本不屑一顾,还对参谋长中泽三夫嘲笑松井说:「这个松井石根升任大将,根本名不符实。我看啊!当年皇姑屯炸死张作霖事件之后,他主张严惩策划者关东军河间大作大佐,以对舆论交代时,就应该让他转入预备役。你看啊!这次上海战役,他出过什么力?不过就会躲在杨家宅司令部里面瑟瑟发抖吗?」

  中泽三夫笑一笑,他并不想涉入这类高层斗争的纠纷里。于是他岔开话题的说:「袭击龙华机场的特遣大队应该已经成功了吧?怎么还没从机场发报回来?」

  「或许是电台坏了,也有可能把机场电报机给毁了,或者同时都发生了,这种事情在战斗中很难说。反正我们等看看,刚刚那波轰炸过去之后,假如支那没有再派夜间轰炸机过来,那么就代表伊东正弼得手了!但如果…。」

  话还没说完,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再度响起。中岛今朝吾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大声吼着说:「这波过去,我们再观察观察,或许是伊东大佐他们抵达前,就已经起飞的…。」不用吼不行啊,炸弹越来越精准地落在指挥所附近。

  「师团长,我们赶紧转移吧!支那空军似乎知道了我们的位置。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能查清楚我们指挥所移动搬迁的行踪?」中泽三夫一边拉着中岛今朝吾往外跑,一边疑惑的说着。

  等两人和师团部的军士官们衝出临时指挥所没多久,指挥所的掩体就被一颗250磅(114公斤)的航弹直接命中。爆炸震波,把中岛今朝吾等人全部掀倒在地。

  「八嘎!再派38联队一个大队,不!两个大队前往龙华机场,协助伊东正弼那个笨蛋,赶紧把那个鬼机场攻下来!」中岛今朝吾恼羞成怒地说着,他这时心中已经没那么有把握,先前派去的特遣大队已经顺利达到目的了。

  而东京的首相广田弘毅接到松井石根的告急电报,整个人差点晕过去。从一开始天津的支那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发来玉碎的电文开始,接着是瀋阳求援、旅顺投降,现在又是上海告急。广田弘毅已经顾不得和其他人商量,暗自下定决心:「不行!非求和不可。」于是他立刻电令驻南京的日本使馆,让他们透过陶德曼大使,电邀人在台北访问的希特勒总理访日。

  广田弘毅打的如意算盘,在于他很清楚自己的求和计画,不一定能获得天皇和其他大臣的绝对支持。所以他打算透过已经暗示调停的希特勒,利用他的嘴,来让这些极力主张发动支那事变的老顽固们低头。

  他找了一个非常好的藉口,掩饰他的计画。他让日本南京使馆发出的邀请函上头写着:「欢迎德国总理希特勒先生蒞临东京,商讨建立世界经济轴心的议题。透过日德两国的商贸,建立起欧亚世界的经济核心…。」

  当希特勒把邀请电函拿来给正在吃早餐的王绍屏看时,他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豆浆喷到希特勒脸上。

  「经济轴心?亏日本人想像力丰富,竟然把轴心这俩字改头换面,取代了轴心国和大东亚共荣圈!」由于希特勒在现场,还有对方的通译也在,中文、德文都不能说的黄潮生,只好透过脑波揶揄了日本一番。

  「算了!只要让日本求和,并且退兵。他们想搞啥,随便他们。而且南洋的李代桃僵计画就要开展了,我们亟需日本撤军,并将注意力转移到东南亚去。况且,被我们打残的『小日本皇军』,还得稍事休养一番。才有气力重新进军南洋,并接下我们在那里的烂摊子。」王绍屏用脑波回了他的无奈想法。的确,只要当前能快速解决日本问题,就甭管其他日本要干啥子面子工程了。

  于是王绍屏大大方方地对希特勒说:「总理先生,我不反对你和日本建立经济关係,但我真的不建议你和他们建立军事同盟关係。相信我,除了在东南亚牵制欧美列强之外,日本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但如果你想让他们照我俩设想的那样,进军东南亚。你势必不能捲进这场风波里,否则列强或许会放弃东南亚,但绝不会冗忍近在咫尺的德国重新再武装。而且如果我真的当选国联秘书长,我也不可能阻挡国联会员大会通过制裁德日同盟的议案。这点,您一定要牢记。假若可以,我反而建议您唆使英日再度同盟,那么整个局势就会完全颠倒了。」

  希特勒频频点头,连眉头都没皱,认真地倾听王绍屏近乎教训的建议。虽然平时几乎时时高喊着日耳曼民族骄傲的希特勒,此时看起来乖巧的很,但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鬼?

  两人会谈完之后,希特勒随即告辞,搭着王绍屏为他特别订做,上面已经绘好卍字旗的飞艇,风尘僕僕地赶往日本。

  希特勒走后,王绍屏再度遇上一件麻烦事。第十九集团军接获刚抵达安亭的十八军电令,要求由接任左翼军代总司令的十八军军长罗卓英上将,全权接管第十九集团的指挥权。

  这本来也没什么,除了立刻将刚抵达战场,尚未有任何战功的罗卓英,火速从中将拔擢为上将,稍稍有点不要脸之外。新编成的第十九集团军的指挥权要交给中央,是原本就已经和国府谈好的条件之一。

  但是麻烦的在于罗卓英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让十九集团军就地停火待命。这不仅代司令廖磊不能理解,最重要的是,第7军、20军和60军从军长以下所有军官全都群情激动:「这是十八军下山摘桃子来了!」虽然眾人还未抗命,但军心已然不稳。

  关键是面对廖磊的请示,王绍屏该怎么回覆?他既不可能去质问中央的命令,更不能下达违抗中央的命令。但如何安抚刚刚归心的这几支部队呢?万一造成譁变,那又该谁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