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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第12节(2 / 2)


  谢腾前些时日回了阳城,秋猎当日在场的就属谢斐身份最尊,众人便隐隐以他为中心。

  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围绕在谢斐身旁,你一言我一语抢着奉承这个不过堪堪十七岁的少年。

  他今日穿了一身绛红色的窄袖胡服,身披藏青色披风。为了方便行动,头发束得很高,插了一根镶金玉簪,衬的面色如玉,可眉眼间却无甚喜色,只一副懒洋洋地模样,远远望去,好不威风气派。

  “杜女郎,你在看什么?”卢宝纱正和女郎们在一旁的营地里点茶,见徐晗玉心不在焉地望着前方,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哟,原来女郎心思在那边呀,那可快别侍弄这些东西了,没得糟蹋了我这上好的普洱。”卢宝纱凑近徐晗玉的耳畔轻声打趣。

  来之前她已经被自家大哥敲打过了,这杜女郎难得能入她那个阎王表哥的青眼,她可得与人方便,打好这层关系。

  徐晗玉闻言脸色微红,将手中的手绢扔到卢宝纱身上,“卢女郎胡说什么,我、我只是随意看看。”

  “我懂,那边人多,杜女郎只是瞧个热闹罢了,好了好了那赶快注水吧,不然这茶膏可就要干了。”

  徐晗玉忙低头注水。

  卢宝纱远远望过去,这么看来,自己那阎王表哥倒真是人模狗样的,难怪能骗得杜若这种小姑娘的芳心。不过杜若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又无父无母,举止之间实在有失矜持,之前自己竟然还因着松山先生的名头高看她一眼,卢宝纱撇撇嘴,心里对这位杜女郎便存了几分轻视。

  谢斐一行少年郎纵马奔驰了一上午,所获颇丰,卢府带了手艺精湛的厨子过来,午膳时分各家在一旁休息的夫人女郎都能分得一份上好的野味。

  谢斐打的的猎物最多,卢宝科不服气,嚷嚷着下午重新来过,“我觉得评价围猎的技艺,可不能光凭猎物的多寡说了算,如果能猎一些别人猎不到的,那才算有本事呢。”

  卢宝明好笑地说,“你这傻小子,自己技不如人,还净扯些歪理,便是下午重新比过,我看也是少岐拔得头筹,再说了这林子间不就是这些寻常禽兽吗,莫非你还想猎朵花不成,少岐你可别理他。”

  卢宝科少年心性,被自己亲大哥这般瞧不起,气冲冲地,“什么歪理,我可听山下的猎户说了,这林子往深了走,里面住了两头大熊,说是毛发雪白,好看的紧,不过性情狡诈,便是最老道的猎户都拿它没办法,要我说我们就拿这大白熊来比,要是表哥能将这白熊猎回来,我就甘拜下风,以后绝不在表哥面前造次。”

  卢宝明呵斥道,“什么大白熊,你不要命了还拉着少岐一起疯不成,你们俩下午就在这林子里逛逛,哪也不许去。少岐金尊玉贵的,哪能和你一般。”

  “哥!”

  “好了!”谢斐方才一直坐在一旁的草垛上,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将手上的酒囊递给白谷,“把酒给我打满。”

  转过身,对着两兄弟挑眉一笑,“卢宝科总算说了点有意思的事情,次次打这些鹿啊羊的,我早就不耐烦了,下午就去打熊。”

  卢宝科大喜,“好好好,我就知道表哥是个有胆量的。”

  卢宝明皱眉,还想再劝。

  “好了,就这么定了,别婆婆妈妈的,我谢斐还怕它一头畜牲不成。”

  谢斐如此说话,卢宝明便不好再开口,“好吧,随你们去,不过打猎是下午的事,现下还有别的事可做,少岐,这大好时光可别拿来睡大觉了,宝纱聚了好些女郎过来,让咱们这些做哥哥的教教人家骑射呢。”

  南楚有胡人血统,贵族女子习骑射是再正常不过了。少年郎们指点女郎骑射,也是南楚年轻贵族培养感情的常见活动,不过谢斐可从来没有这种闲心。

  “哈哈哈,大哥,你让表哥去教那些娇滴滴的女郎,也不怕她们被表哥给吓哭了。”

  卢宝明失笑摇头,自己家这个弟弟说是傻小子一点也没冤枉了他。

  好端端地让自己去教什么骑射,这卢宝明傻了不成?谢斐对上卢宝明似笑非笑地眼神,正要开口怼他,心里蓦然一动,一跃而起,往卢宝纱那群女郎围坐的地方望去,远远地,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奇怪,明明隔得这般远,那群女郎又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让人眼花缭乱,可是谢斐还是一眼看到了她。

  卢宝科被谢斐的动作吓了一跳,“表哥,你不会真想去教那些女郎什么花拳绣腿的骑射吧,还不如睡大觉呢,养精蓄锐,下午才好去猎大熊。”

  “咳,”谢斐不自然地摸摸鼻子,“猎头畜牲罢了,也值得小爷养精蓄税吗……宝纱好歹是我们妹妹,她都开口了总不好拒绝。”

  卢宝明捂住卢宝科的嘴巴,笑着说,“如此,便麻烦少岐了。”

  好端端地点茶赏花,突然学什么骑射,不过是卢宝纱安排的,众女郎也只敢在肚里腹诽两句。

  好在来指点的都是江州的青年才俊,女郎们心里有些小九九的,都含羞带怯,原本十分技艺的只能发挥个三四分。

  倒也不显得徐晗玉有多差了。

  “你手里拿的是弓吗,我看是毛笔还差不多。”徐晗玉吓了一跳,手里的弓箭脱手,眼看要砸着自己的脚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捞给她捡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谢斐好几日没见到她,今天蓦然一见,心里说不出来的雀跃,有心逗弄她,“莫不是好久未见到我,心里激动。”

  徐晗玉左右环顾一番,卢宝纱给她安排的这个位置离众人有些距离,是以一时之间也无人注意到谢斐和她在一处。

  “不过是几日罢了,怎么就好久未见了。”徐晗玉夺过弓箭,重新搭弓。

  她一副冷冰冰的娇俏模样,让谢斐又气又爱。

  “真是个狠心的女郎,这么些日子也不来寻我。”他又酸又委屈地说。

  “谢郎君不是也不曾来寻我吗?”

  “你这是在怪我没去找你?”谢斐心里一甜,“我可是听说你每日里逛街吃茶,赏花寻乐什么也没耽误,你那几间破茶馆和胭脂铺子可是被你经营得有声有色。”

  “咦,你闻到没有?”徐晗玉皱皱鼻子。

  “什么?”谢斐奇道。

  “好大一股醋味,怎么,少岐每日就净打听我做了些什么吗?”徐晗玉漫不经心地笑道。

  “杜若!”谢斐忍不住怒气,她当真是拿捏住自己喜欢她么,敢这般同自己说话。

  正欲发火,不料徐晗玉又软了嗓子,“你又要同我生气么,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就不能好生哄哄我?这些日子你不也是容光焕发,到处寻欢作乐吗?怎的我就必须要以泪洗面,日渐憔悴你才高兴。”

  谢斐的怒气一下子泄了,缓了语气急忙解释,“你何曾又见我容光焕发,寻欢作乐了,我日日在府里等你消息,今日围猎,也是卢家表兄弟安排了把我硬拽来的,你不知道方才我见你也在此处,这才是我这些日子最欣喜的时刻。”

  第15章 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