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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皇帝第77节(1 / 2)





  等到宫中德高望重的太医令也确诊了是喜脉,他终于放下心来,喜不自胜。

  岑樱仍是不能置信。

  她不觉得喜,只觉得茫然和惶恐。那个地方,怎么就有孩子了呢?她怎么就有了孩子呢?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肚子里怎么就有了个宝宝……她又真的能做好这个母亲吗……

  嬴衍知她一向对生育之事畏惧,屏退众人之后,又爱怜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吻她脸颊:

  “别怕。”

  他温热有力的手在少女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轻抚着,似传递进源源不断的力量,“宫中有全天下最好的御医和稳婆,将来生产,定会没事的。”

  “你要是怕疼,我们就只生这一个。”

  岑樱闷闷点头。

  她看着他按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扭头问他:“你这么喜欢宝宝啊……”

  “嗯。”他轻笑着点头。

  稳定人心是一方面,想要和她有血缘上的羁绊是一方面,至于还有个原因,他不能说。

  他自小便没享受过亲情温暖,父亲,要永安公主和皇位不要他,母亲,华服、情人、家族、权势……她什么都要,也只不要他。以至于他幼时开蒙读到“父慈母爱”的字眼,总会对圣人的教诲产生质疑。也许这正是他不信儒家学说却偏爱法家的原因。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也要做父亲了,他和樱樱,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会好好爱他的儿子,不会让他重蹈自己幼时的覆辙。

  “嗯……那夫君是想要女儿还是儿子呢?”

  “儿子吧。”嬴衍道,身为天子,他自然需要一个儿子来做他的继承人。女儿不是不好,但自古以来还没有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的,若是儿子,他们的压力都会小很多。

  岑樱本没有多高兴,但见他开心,连带着对生产之事的恐惧都少了许多。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怀孕没有她想的那般可怕,也许就是像小萝家的花花一样,只是慵懒不爱动而已,某天疼一疼就生出来了。

  希望,她和宝宝可以平平安安的呀。

  ——

  清化坊,定国公府。

  薛崇带着人走进临水小筑的时候,不出意外被皇帝派来的女侍拦住,他不理,将她们全丢给身后的侍卫,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看来,他赐给你的护卫也不怎么样。”他立在紫檀落地花罩之下,抱臂看着那正在妆台前对镜揽妆的少女,“岑氏如今住在徽猷殿护卫可是和铁桶一般,两相比较,他对你可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他已有许久没来过这里,一来要和父亲商议冬日傩仪上动手的细节,二则也需与城南大营往互通信息,只得知她在大理寺自尽后担心了阵,得知无事后便再未来过。

  “出去。”薛姮语调冰冷,并未回头。

  她语中的厌恶丝毫不掩,薛崇不悦皱眉,走过去强捏住了她下巴把人脸抬起来:“不装了?不是失忆了吗?不是不认得我了?接着装啊。”

  薛姮下颌被他捏得生疼,恨恨地盯着他,清波熠熠的眼中再无昔日的畏惧与怯弱,有的只是雪亮的恨意。

  她竟敢恨他!

  薛崇心头无名火起,偏是冷笑两声:“进宫住了一阵子,真是长胆子了。”

  “你以为岑樱就是你的救星吗?还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肯施舍你一眼的嬴衍?”

  “薛姮,别想了。岑氏早晚自身难保,遑论救你。你身上已然打下我的烙印,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就算我死,也一定拉着你陪葬!”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八月既过,洛阳城又进入深秋,初霜陨细叶,秋风驱乱萤。

  年底政务繁忙,嬴衍为能多得时间陪伴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索性将书案都搬进了寝间。

  自她有孕后他变得温柔许多,常常是将她抱在怀里,一边批奏章一边讲给她讲那些她听不懂的政事。

  岑樱常常听得云里雾里,为此,不止一回地和他抱怨:“你给我讲这些做什么呀,我又听不懂。”

  他则总是用批奏章的朱笔点点她鼻头:“不是教你,是朕在教自己未来的儿子,不可以吗?”

  对于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好似表现出莫大的期待,几乎日日都要缠着她和孩子说话,时间一长,岑樱自己也对那孩子的到来隐隐期待起来。

  她是个孤女,父兄虽然疼她,却都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这会是她第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更是她和他的孩子,焉能不爱。

  时间很快过去,进入十月,舒氏阖族流放的风波渐渐没了声息,洛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岑治父子平安抵达柔然王庭的书信已经传来,他们在离境的途中从皇帝书信中得知了岑樱有孕,岑治又修书一封,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从前清溪村里那个唠叨的老父亲又跃然纸上,看得岑樱热泪盈眶。

  嬴衍进来的时候,她已将那封信来回看了三遍。听得宫人的通报,忙把书信收起,把眼泪擦了擦扬起盈盈的笑脸来:“夫君,你下朝啦。”

  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他无奈一笑,先除了冠服新换上了身常服:“今天感觉怎么样?会难受吗?”

  岑樱摇头:“我没什么的,只是有些爱睡觉,下午我说看会儿书吧,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方才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