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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皇帝第83节(1 / 2)





  他没有过多地宣扬迁坟之事,但值此人心浮动之机,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十六年而已,当年的亲历者本还没有死完,从前迫于太上皇的淫威敢怒不敢言,此时便似打翻了匣子,城中一时流言纷纷,。

  对此,京兆府抓了几个带头的拉去含元殿下打了板子,事情才稍稍消停了。

  嬴衍又开始着手准备为那未曾谋面的岳父平反之事,由言官上书,称裴以琛虽为戾太子妹夫妻兄,但实则并未参与戾太子谋反一事,嬴衍于是顺理成章地将文书发往刑部,命刑部重审当年旧事。

  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事关国家承继,能为她父亲平反已是冒险,永远也不可能告诉世人以全部真相。

  ——

  时光飞逝,永昭元年的最后一个月就在人心惶惶中来临。

  嬴衍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据探子来报,定国公及其次子薛鸣已进入凉州境内,已与凉州总管叱云成搭上了线。

  没有确凿的证据,朝廷自不可能打草惊蛇地找叱云成要人,只向全国下发通缉令,严命各州搜寻,不得隐瞒。

  朝中,大理寺对于薛崇的审理已近结束,所做过的恶,一桩桩一件件,大到策划冬至日的谋反,小到卖官鬻爵控制朝廷,全都写在了状纸里,堆了几口大箱。

  但其中最令人震撼的则是来自新科状元周沐的一封上书,书中陈词激烈,慷慨激昂地上告薛氏兄弟当年在凉州为害皇帝而制造匪乱草菅人命、致使村中丧命五十余人之事,满朝震动。

  至此,薛崇的死罪,已无可驳议。

  嬴衍判了死刑,夷族,家中子弟年十五以上皆斩首,女眷则没入教坊,唯其妻郑氏因已和离而免之。

  原本,薛玚还有个年仅七岁的稚子薛琸,然在薛崇发动叛变前就已被薛玚带走,下落未明,也只好不了了之。

  此时距离新帝登基刚好一年,赫赫公府如鸟兽散,时人不由感慨世事无常。

  但也是在永昭元年的最后一天,那随薛氏父子消失已久的原永安县主薛姮,回到了洛阳。

  “诸位公卿还漏了一项罪名。”她对前来捉人的苍龙卫道,“这最后一项,就由我自己来说。”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修)

  原来,薛姮在秦州与父兄分离,趁乱逃出北上的队伍独自步行去了附近的天水郡,请求郡守将她捉回洛阳。

  定国公实也不想带这个便宜女儿走,是薛崇临去前特意嘱咐了弟弟。因而薛姮消失后,薛鸣心忧如焚,定国公却只是抱怨了几句,假意派了个人去寻就挟次子匆匆启程了。

  山水迢迢,薛姮如愿被送进宫面见皇后的那一天,正是腊八。

  脚底的血泡和身上荆棘划出的伤痕都已愈合,衣裳亦已换过了,新妆靓饰,唯独面容较从前憔悴许多。

  “姮姮!”

  得知好友回来,岑樱在青芝的搀扶之下焦急出殿,却险些被自己的裙子绊倒。薛姮忙和白薇一起扶住了她。

  “不碍事的。”岑樱笑着道,神情且悲且喜,“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薛姮亦红了眼圈,笑着点点头:“嗯,我回来了。”

  “樱樱已经有了小宝宝?”她看着好友微微显怀的肚子。

  岑樱有些难为情,点点头,又小声地道:“等宝宝出生,我叫她认你做干娘好不好?”

  “这可怎么行。”一旁的青芝笑着插言,“殿下不是说要让小皇子认奴婢做干娘吗?已经认了一个了,怎能再认,难道殿下想要赖掉?”

  “哎呀你真是的,叫小宝宝认两个干娘不就好了吗?”岑樱娇嗔着,视线扫过白薇,又补充,“唔,三个也可以,还有白薇姐姐呢……”

  白薇依旧面无表情,青芝却是忍俊不禁:“殿下肯一视同仁自然好,不过哪有一个孩子认三个干娘的呢,依奴婢看,殿下不如给陛下生三个小皇子,这样我们三个就都能做干娘了。殿下意下如何?”

  “哪能生三个啊,我又不是花花……”岑樱娇娇地抱怨。

  花花是周小萝家养的那只怀孕的母猫,已经平安产下了四五只小猫,是故有此一说。

  又很郁闷地想。生孩子那样疼,她才不会再给他生孩子呢,何况他还骗了她那么久……

  她这一句逗得宫人们捧腹大笑,薛姮眸子里亦浮了些清浅笑意,心想,看见樱樱平安,她就放心了。

  她会回来,就是听说了冬至当日皇后深受刺激险些流产之事,实在放心不下。

  再者,跟过去的自己做个道别,尔后浪迹天涯,再不要回洛阳。

  ——

  夜里薛姮陪岑樱歇在她从前住过的春芳殿,两人还如当初同睡一张榻上,薛姮柔声问:“樱樱是不是和陛下闹别扭了?”

  她看得出,这半日以来,樱樱皆是强颜欢笑。想来,还是因为冬至那日的事。

  岑樱闷闷点头,明显沮丧。薛姮又问:“为什么呢,陛下那么喜欢你……”

  “他喜欢我吗?”岑樱手指绞着胸前的束带,“他若是真的喜欢我,就不会骗我这么久,明明知道他和我隔着血海深仇,却什么也不告诉我,又究竟把我当什么呢……”

  往事惨烈,薛姮亦是心中难受,却又似乎没有伤怀的资格。她道:“可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陛下是陛下,太上皇是太上皇,他们做的孽,不该让陛下来承担啊。”

  “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人除了弥补,还能怎样呢?我听说陛下已为裴伯父平了反……你也应该往前看才是。”

  她字字句句好不温柔,岑樱却是听得心间酸涩:“那他也不该骗我……他什么都瞒着我,我和他养的一只小猫小狗又有什么分别。”

  “陛下毕竟是陛下,他是天子,太傅们会教他如何□□治国,却不会教他怎样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啊。这不正说明陛下在你之前不曾有过别的女子,他自始至终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啊。”

  “况且……不怕樱樱笑话,你觉得陛下待你还不够好,在我眼里,却是羡慕得很。”薛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