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都晚了。

  【嬴氏杜丽芳：以下语音源文件，经专业机构鉴定，声音主人为@冯真小姐，文件真实有效，请诸君鉴赏。】

  这条wb发出来，附录的语音文件一经播放，顿时在网络上掀起山呼海啸。

  “我说我什么都说，虐狗的人一直是我不是楚卿……”

  “我是个恶心的变态，我有怪癖，我喜欢听各种惨叫声。”

  “我小学虐鸟，初中虐猫，大学开始虐狗。”

  “大概有二十多条，两三个月大的狗崽子，都是我虐死的。”

  ……

  “啪嗒”手机落地，语音播放戛然而止。

  一瞬间，冯真呼吸窒息，脸色煞白，她捂着心脏，翻着白眼，仿佛下一刻就要猝死。

  查房的护士进来，连忙进行急救。

  半个小时后，冯真活过来。

  医护人员看了资料，有护士撇嘴：“你就是那个虐狗的冯真，真是看不出来。”

  “我听说有科学数据表明，现在虐狗以后就会发展到杀人。”

  “吓，太可怕了，以后别一个人来查她房。”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出院？总觉得瘆人得慌。”

  这些小声议论，细细密密的，像蚂蚁一样钻进冯真耳朵里，再顺着耳道进入脑子，怎么都抓不出来。

  冯真恨不得再次晕厥过去，可她吸着氧，根本就没法晕。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的网红事业，她炒的人设，还有她的流量……

  全部毁于一旦！

  冯真倏地想起什么，她舔着起皮的唇，死死抓着手机。

  万一呢，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她能翻身呢？

  心怀侥幸，冯真抖着手，白着脸酝酿许久，才再次解锁手机。

  【@楚卿对不起！冯真骗子！冯真去死！】

  【真他妈恶心透了，我刚去厕所吐了三回，粉了这么个变态，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呕！老子打赏了她十来万，这个虐狗的变态，别让我在三次元遇上她，见一次打一次。】

  【@楚卿对不起！大家和我一样膈应这个人，我就平衡了，狗头.jpg】

  【@楚卿对不起！呼吁直播平台封杀这个狗逼。】

  【@楚卿对不起！狗：不要侮辱我，蟹蟹！】

  【偷偷爬上来说一句，冯真就在我们医院，我们护士查房都提心吊胆的。】

  【@楚卿对不起！护士小姐姐报个坐标，我带条藏獒去咬死她，老子生平最恨虐狗的。】

  ……

  热搜上，#楚卿对不起#排名第一，紧接着第二就是#冯真变态#，第三是#冯真人品恶臭，原地爆炸#。

  从前被粉丝捧的多高，现在跌的就有多惨。

  风水轮流转，冯真终于体会到被网暴的痛苦，以及身败名裂的绝望，落到同样的境地，现在她才对楚卿之前的发疯感同身受。

  因为，她也快疯了。

  “不要，不要……”冯真抓着脑袋，在病床上躬成一团，“我不能这样就完了。”

  她嘟囔着，脸上表情疯狂又扭曲，手抖的像帕金森，费力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刚一接通，冯真就噼里啪啦的说：“赫拉救我，你不救我，我就把你抖出来，是你要我去害楚卿的。”

  另一边沉默了，开着变声器说：“我是让你教唆楚卿虐狗，没让你虐狗。”

  冯真眼睛泛红：“赫拉，我要把你的存在卖给楚卿！”

  这次，那边沉默的更久：“我帮你公关解决这次，但有个条件。”

  闻言，冯真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还有翻身的机会！

  赫拉说：“你去把楚卿的狗，偷出来给我。”

  冯真笑容一僵，偷狗？偷楚卿的狗！

  手机里，赫拉蛊惑：“放心，这一次我找人帮你，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