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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覃樱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能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在村人的指点下,她找到在河边的周渡。她第一次见周渡这个样子,衣衫凌乱,眼眶泛红,被许多人按在地上。

  “你不能下去,现在快要下雨,只能明早让人划船打捞,不要冲动。”村人们七嘴八舌说,“我们是为你好。”

  “周姥姥家这娃不识好歹啊,大家说什么都不听。”

  覃樱看见少年的手指插入泥土中,越收越紧。他努力想挣脱这些人的掌控,可是无法做到。

  他在覃樱眼中闪闪发光,但在这尘世,少年时的周渡和一只无力挣扎的蜉蝣一样弱小。

  周渡眼里的光寂灭,他随之安静下来,说:“我不下去,放开我。”

  大家面面相觑,确保他没有再下河的想法,松开了他。

  少年坐在河岸,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洞躯壳。雷阵雨来了,大家纷纷回家,少有几个劝他的,见周渡毫无反应,也只好回家。

  覃樱揉揉酸涩的眼睛,走过去为他撑着伞:“找,我们现在去找!”

  他抬眸看她。

  少女拉起他:“跟我来。”

  他们跑到河岸泊船的地方,覃樱拿出身上所有钱:“可不可以现在开船打捞?”

  船主人摇头:“风大,现在不行,等明天。”

  “我卡里还有钱,有两万,我明天就取给你,现在去可不可以?”

  船主人很心动,看看覃樱,又很怀疑,这姑娘也是个学生,哪里真的舍得帮周渡的姥姥给两万,多半诓他的。

  “不去,不去。真落水了你们现在去有什么用,没办法的。”

  覃樱咬牙:“那你把船租给我,我们自己去。”

  船主人收了她的钱,这次同意了:“先说好,你们有什么事不怪我。”

  清源河上雨点砸落下来,寒风瑟瑟,她庆幸自己在度假时学过划船,船主人放了船,覃樱从船里拿出蓑衣,披在周渡身上。

  “别担心,我帮你找姥姥。”她撑着竹篙,顺流直下,抖着嘴唇说,“等找到姥姥,以后咱们去学游泳,一起学,让谁都没有理由阻拦你想做的事。”

  冬日太冷了,风刮在身上一如寒刀。村里不乏会游泳的人,但因为疑似落水的人不是他们的亲人,没有一个人肯冒着严寒下去找可能已经淹死了的人。

  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只有周渡愿意下去,可他不会游泳,别人以“为他好”的理由阻拦着。或许他们没有错,可对周渡这样的人来说,他不需要这样的“为他好”。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姥姥。他们不愿意帮他,连他的挣扎在他们看来都是不识抬举。

  周渡坐在船头,抬起漆黑的眸,灰蒙蒙的天光下,少女背对着他划船,羽绒服被打湿,她抹了把脸上的水。

  “周渡快看看,姥姥有没有可能到这些地方?”

  他不言不语。

  “捉鱼会到哪些地方,浅水区吗?我们去那边。”她牙齿打着颤,极目眺望。

  许久,身后少年低声道:“往南。”

  或许他们在做无用功,所有人都这样说,但覃樱知道,这一刻周渡活过来了。

  她欣喜道:“好嘞好嘞,这就往南!”

  少年接过她手中竹篙,寻找蛛丝马迹。

  奇迹般的,最后他们竟然在一个浅水区找到了周姥姥,老人家一向身体矍铄,这次走得太远了,没有落水只崴了脚。这会儿河岸又湿又滑,容易发生危险,她打算等风小些顺着河岸回去。

  周渡把姥姥背上船,带她走水路回家。

  这之后,每一次游泳课周渡都学,覃樱也认认真真上。他是因为不想再无力失去,覃樱呢?她是因为蠢。

  最蠢的那一年,最喜欢他。

  第9章 我要你(无灾无难9)

  林唯司郁闷极了,覃樱根本就没看几眼他的“肌肉”。

  她来回游了几圈热好身,披了条毛巾上来:“水质还不错,时间差不多,蔚姚姚应该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这家游泳馆是蔚姚姚开的,还知道她最近动向?”

  “找私人侦探调查的。”

  要救关夜雪,不仅要搏命,还得花上不少钱。覃樱早有这些觉悟,蔚姚姚是个网红歌手,除了唱歌唯一的爱好就是游泳,婚后开了这家游泳馆。作为网络红人,离婚又闹得沸沸扬扬,她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媒体。蔚桃桃本身性格内向,外界议论令她寝食难安,她自己的游泳馆变成避风港般的慰藉,这段时间常常过来。

  她不愿出门,作为她的律师周渡会主动过来。

  两人换回衣服,作出要离开游泳馆的样子。

  “一会儿咱们假装吵架,你能有多生气就多生气,然后对我动手。”覃樱说,“蔚桃桃很在意她的游泳馆,出了事怎么也会来看一眼,你演出恨不得杀了我的感觉,我去向周渡求助借住一晚。”

  林唯司很不情愿,怀疑地看着覃樱:“他不会和你发生什么吧?”

  “他是个律师,怎么会对‘已婚’女人起心思?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担心能不能骗过他,毕竟咱们出现在这里太过凑巧。假如时间宽松我也不想用这样的办法,但关姐姐没法等。他怀疑就怀疑吧,楚安宓相信我和他有一腿就行了,本来我们的目的就不是他,快点,快刀斩乱麻。”

  林唯司抬起手,看着她杏眸亮亮地看着自己,半天下不了手!他又不打女人,垃圾男人才打女人,演的也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覃樱叹了口气,早有预料:“那你推我,轻轻推。”什么叫一个人演完两个人的戏,她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