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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徐倾卿觉得那个杯子对他而言那么重要,让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他生气了。如果看到杯子的话,桑靖宁应该会收下吧。

  桑靖宁将礼盒推回了徐倾卿的桌子上。

  啊,真的好气啊,徐倾卿感觉自己在生气的边缘反复横条,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动手拆起了礼盒,直到杯子露出来,又重新推到了桑靖宁的桌子上。

  熟悉的琥珀色出现在桑靖宁的视线里,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徐倾卿,这次抬头力度太猛,桑靖宁额前的碎发全都滑落了,整个额头露了出来,左边额头有一条五厘米左右的疤痕,从额角到眼尾,而且疤痕颜色一点都不淡,粉红粉红的,仿佛是一幅完美的艺术品被人生生的剜了一刀。

  察觉到徐倾卿的视线,桑靖宁连忙低头,拢了几次头发才停止动作,他内心有点忐忑,他的同桌会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叫他丑八怪。

  没等他来得及想东想西,少女又开口了:“收下吧收下吧,你开心我开心。”仿佛没有看到他丑陋的疤痕,语气里面没有丝毫的嫌弃。

  桑靖宁还是不敢要,他知道杯子价格不菲,以前那个人送给他杯子的时候说过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他坚信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除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孩,没有人对他释放过善意,不是欺辱他就是利用他。

  “我不要。”少年终于再次开口,说出来的依旧是拒绝的话。

  “不要拉倒。”,这下徐倾卿彻底火了,把礼盒盖上往桌膛里一塞,也开始背英语单词,虽然她不知道课上到哪里来了,但是气势不能倒,她,徐倾卿,现在生气,巨生气。

  不愉快的早自习熬过去了,一打铃,徐倾卿就蹿到了李慧的座位:“慧慧,江湖救急,给我笔记看看。”

  “我,我没有写笔记的习惯。”李慧被徐倾卿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没有记笔记。

  “好吧,我问问别人。”离开李慧的座位,徐倾卿去找了谭成萌和常思璐,结果这俩家伙笔记东漏一句西漏一句,跟不记笔记没什么区别,程雨晴就是真正的没有记笔记了,哼哧哼哧问了半天,总算是被人间清醒黄玲玲救赎了。

  中午徐倾卿吃完饭很快就跑到教室来抄笔记了,幸亏第一周也没有讲太多的内容,最基础的东西徐倾卿自学也可以,再花了两个晚自习,总算是把落下的功课全部补了上来。

  距上次桑靖宁拒绝掉她的礼物已经两天了,徐倾卿已经两天没有理他了。

  桑靖宁好像还是老样子,徐倾卿跟不跟他说话,似乎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只有徐倾卿一个人生着闷气,有时候想花痴看一下同桌的侧脸,又被自己否决,她深知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到第三天徐倾卿的舔狗言论就被自己打破了,毕竟是自己养成对象,哭着也要把这条线走下去,哪怕是be。

  第三天徐倾卿起了一大早,把桌膛里躺了几天的杯子拿出来,先用开水烫过,又用冷水涮了几次,冲了一杯牛奶,放到桑靖宁的桌角,保证桑靖宁一眼就能看到。

  但是等到上早自习桑靖宁都没有来,上午上了两节课桑靖宁还是没有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倾卿还是找了个课间问了下班主任。

  “桑靖宁啊?昨天他家里人过来给他请假,接他回去了。”

  “他家里有什么事吗?”一想到桑靖宁对请家长的排斥,徐倾卿还是多问了一句。

  “昨天是他爷爷去世了,请了三天假。”

  徐倾卿回到教室看着放在桑靖宁桌上的那杯牛奶,知道自己又是白忙活一场,拿起杯子将牛奶倒掉,再洗干净,放在桑靖宁的桌角。

  今天是徐倾卿的生日,徐母早就帮她请好假了,等到放学就收拾书包带好作业准备回家。

  但是天公不作美,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徐倾卿皱着眉头等着下课铃声,雨实在是太大了,打着伞也有雨水溅到身上。

  今天班车上的人特别少,徐倾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听着报站声百无聊赖。

  “吾悦广场站到了。”

  正当车门要关上的时候,徐倾卿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街边,任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师傅刹一脚。”徐倾卿连忙下车,撑着伞走近,发现果然是桑靖宁。

  徐倾卿将伞倾斜到桑靖宁头上:“桑靖宁,你在这里干什么?”

  感觉到头顶没有雨水淋下来,瘦弱的黑发少年抬起头来,眼圈都是红红的,看到徐倾卿,他楞了一下。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回家?”

  “怎么也不打伞?”

  桑靖宁沉默了很久,徐倾卿都要放弃的时候,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面一下涌出水光,压抑的哭出声来。

  “你怎么了!”徐倾卿杨心里咯噔一声,她可是从来没见过桑靖宁哭,他永远是没多少表情,就算生气也是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没事吧?”此刻的徐倾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少年,她上辈子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恶毒配角,她身上没发生过好事,她也没做过什么好事。

  桑靖宁全身都湿透了,他就坐在那里,双手环抱着双膝,眼神像是被遗弃了的小猫,柔软而又无助。

  桑靖宁的眼神让徐倾卿觉得心里似乎塌了一角,她单手撑着伞,挡住桑靖宁头顶的雨水,一只手抱住了眼前的人,掰过少年的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很快徐倾卿就感觉到肩膀上一片温热,接着怀里的人渐渐哭出声来,到最后已经是嚎啕大哭了。

  叹了一口气,徐倾卿知道今天这样子是没法回去了,于是将桑靖宁拉起来,走到一个小商店,出了一块钱给徐母去了个电话,说雨太大了,她就和同学一起在学校庆祝一下,下次再回家一起吃饭。

  小商店的老板娘看着徐倾卿一身湿透了,明显知道是撒谎,用探究的眼光看着两人,问道:“小姑娘,你需要帮助吗?”

  “我朋友考试考得太差了,哭得厉害,我先把他送回家去。”徐倾卿摇了摇头。

  桑靖宁现在像是个毫无生气的破布偶,徐倾卿拉着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还好徐倾卿身上还有一些钱,她拉着桑靖宁来到一家小酒店,开了一个标间,一到酒店去拿毛巾,徐倾卿将毛巾被扔到桑靖宁的膝盖上,后者并没有接,徐倾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走了过去给他擦头发。

  桑靖宁不开口,徐倾卿也不会再问了,现在人安安稳稳的在她面前,她也不着急,将桑靖宁头发擦干之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拿着吹风给他吹头发。

  “这是怎么回事?”将桑靖宁的碎发拨开,徐倾卿看到除了左边额头有狰狞的粉色疤痕之外,右边额头居然又增添了一片红肿,淋了雨,伤口周围都开始泛白。

  “徐倾卿。”桑靖宁有一副好嗓子,此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让人心软得不行。

  “恩,你说。”

  “我真的那么讨人厌?”说完桑靖宁的眼睛又红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些小水珠,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已经全是雾气了,眼泪差一点又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