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开口，第一次正视着叶凌云的眼睛，“谢谢你。”

  叶凌云别开脸去，说我这么大了还特么这么肉麻，真受不了，其实耳尖已经红了。

  叶凌云真可爱。我想。

  等到苏闵画完法阵以后叶凌云的唇色已经泛白，颇有些摇摇欲坠，到最后我架着叶凌云去了医院打了两包血包，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叶凌云居然是传说中的熊猫血，而且医院还正好只有两包熊猫血。

  全都给叶凌云打上了。

  我问叶凌云这个血不是你的还有没有纯阳血的功效，叶凌云说会有的，不过得等一阵子，起码得让我把这个血热乎热乎你再放出来啊。

  我被叶凌云难得幽默一次的话逗乐出来，又带着叶凌云回去，饕餮一路都绷着脸。

  “各位，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饕餮开口，“我不是第一个发现地狱裂缝的。”

  “第一个是白念对不对。”雨宁叹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饕餮一脸懵逼。

  “因为哪哪都有她的事。”我长叹一口气，“破镇魂玉大楼是她发现了苏闵，被砍一刀还是她，一下子差点干死秦尧也是她，这个长期boss打得未免也太艰辛了。”

  饕餮沉默了。

  “白念发现裂缝以后呢？”我问，“难道就发现了？然后一脸淡定地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她好像对裂缝做了什么，取走了一个好像人偶一样的东西，不大，只有二十多厘米左右的样子，感觉像是某种水晶一样，没有睚眦的气息，但是里面却有灵魂的味道。”

  “地狱里的灵魂？”古言摸摸下巴，“那这个灵魂就肯定是个玩弄心计的高手了。”

  “想在地狱里以灵魂的状态活下来不容易，地狱里是个现在人想象不到的恐怖地界，那里只信奉一句话，叫弱肉强食，脆弱的灵魂在那里几乎生存不下去，没等发展起来，就直接被地狱生物生撕活吃了，所以地狱生物才让人觉得闻风丧胆。”

  “地狱里不管是什么几乎都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曾经有个菩萨说要度尽地狱所有生物，我还跟我那班人说，这个菩萨这辈子算是出不来了。”

  “而且单说人偶。人偶这种东西在人间就有招邪的传说吧，闹鬼必备人偶，鬼片里加上两个造型很诡异的人偶，简直不要太加分。”

  “地狱里的高智商生物配上招邪人偶，而且据说这个人偶还是个高等级的存在，这个搭配简直就是要了命的存在。”

  “如果这个地狱生物直接从人偶里出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在他看来遍地都是可以寄生的躯壳，他可以随便地抓过一个任何人的躯壳，雀占鸠巢，了解了这个人的记忆以后，伪装这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我突然想起蓝色大楼幻象中的秦尧，那时候的秦尧也是木木的，动作也略有些僵硬，但是就是这样的秦尧，在那里却把我认识的这一票人全部害死。

  我忽然害怕起来。

  我做梦梦到苏闵和一个女人交战，苏闵确确实实有这身衣服，而且这身衣服还是专门在格斗时候穿的。

  我遇到幻境看到秦尧，秦尧木木然地杀死了所有人，现在古言告诉我，那个地狱灵魂可以支配所有人。

  如果这在不久以后的将来会发生的话，会不会因为我没说的原因，而让众人遭来灭顶之灾？

  我咬了咬牙，这件事还真是让人纠结。正在纠结呢，忽然听得叶凌云那一如既往嚣张的声音，让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一副欲言又止呢样子给谁看。

  我叹了口气，把我的猜想和众人说了一遍，又问苏闵，你在高二的时候有没有捡到我的发带，有没有看到过我在雷雨里演的繁漪。

  秦尧说，有。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这些，都是我在幻境中看到的。

  众人猛然沉默了。

  苏闵问我，我在哪里看到的幻境，我说是在最后的两幢大楼里，苏闵又问我经历了几重幻境，我说两重。

  苏闵也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不可能，那幢大楼在没有其他大楼的支撑下，最多能支撑起一个幻境，支撑起两个幻境，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我脊背一阵发凉，恍惚间觉得，坏了，这是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