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吧。”成先生道。

  “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成迹道，“为了回报你们的生育之恩，平时的物资我也有给你们，我会养育你们到死，其他的，我们再无任何的关系。”

  “我不是来要物资的，而是有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成先生道成迹挑眉：“你不会想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们对我的不闻不问是有其他的内情？比如说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你们没有欠我的，所以才不闻不问。比如说，我是你跟小三生的，所她才讨厌我？比如说，我还是你们亲生的，但是你们对我不闻不问是因为爱我，因为幕后有黑手在威胁你们……爸，我倒是很想听听，是这样吗？有什么原因，能让父母对亲生的儿子不闻不问、生死不顾？仅仅是因为难产。”

  “去海边走走？”成先生没有回答他的这些话，而是提议。

  “去喝西北风吗？”成迹觉得好笑，“我又没有脑子进水。”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成先生皱眉。

  “你们不是一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成迹问，“怎么？二十多年都习惯了，现在怎么就不习惯了？还是突然发现我这个异能者的儿子很有用，所以现在后悔了想要挽回了我是为了你好。”

  成先生道，“成迹，你长大了，不要总是意气用事，你妈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你的妈，是亲生的妈。”

  “是的，亲生的妈讨厌儿子，我知道的。”成迹顺着他的话道。

  “你……”成先生压制了怒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我承认一开始，我们都做错了，不该忽略你。那个时候，你妈刚生了你，生气很差劲，要养的精心，所以我们的重心都在你妈身上，而没有想到你，这件事是我们的错。后来几年，你妈怀孕了，你有了弟弟，我们以为你长大了，再一次忽略了你，只关心了你弟弟，这些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否认。可是成迹，你要知道，不管是我们忽略了你，还是你妈不喜欢你，在她难产的时候，在她和你自己只能选择个的时候，她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下你的。”

  “所以那个时候，你是想要牺牲我，而保下她的，是吗？”成迹反问。

  成先生沉默了。他怕自己这个回答出来，儿子会更加的恨他，恨成家。

  “既然你没有想说的，我走了，别来找我了。”成迹见他沉默，也知道了答案，转身离开了。

  “成迹。”成先生叫住他，“是的，在医生说你妈难产，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我选择了你妈但是对于我来说，一个是活生生的人，一个还在肚子里。就算重新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择你妈。所以你要恨，就恨我吧。”

  “我不恨你。”成迹道。“如果我的老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会这样选择。“他虽然平时闹腾，但他不是无知的人，他并不因为这件事恨成先生。

  “那你……”成先生面上一喜。

  “但也仅此而已，那件事你有你的不得已。”成迹打断他的话，“那件事和你们对我的伤害并没有关系。”

  成迹：“……”

  “纵然在你选择她的情况下，她依旧选择了我，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既然她讨厌我，就不该选择我，既然选择了我，就不该漠视我。每对父母对毎个生命的到来，都应该负责任。”成迹再次打断成先生的话，“而你们既然没有负责任，就应该接受结果。我们之间，只有生育之恩。

  “可是人谁无过？圣人都有过错的事情，更何况是凡人？”成先生道，“你就不能原谅爸爸妈妈吗？”

  成迹轻笑：“如果你们认为自己错了，这二十三年来，怎么从来没有弥补过？到今天你才来告诉我，你觉得你们错了吗？爸，你是觉得我是傻逼吗？我好骗吗？如果没有队长，我也许今天已经死了，也许在末世前，我成了犯罪分子被关在监狱里。那个时候，你们会觉得自己错了？还是会觉得成为罪犯的我让你们丢脸？”

  成先生再一次沉默了，他没有想过成迹会这样记恨他们。“对不起，你要恨，就恨我吧。”

  “我不恨你。”成迹再一次强调，“我不恨你，也不恨成家任何人，所以你不用担心。只是我说过，从此我们之间只剩下生育之恩，生育之恩我会回报，其他就没有了。你们也别想算计我，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成迹……”成先生以为，在他说出这件事以后，成迹会原谅他妈妈的，毕竟当年难产的时候，他妈妈宁可自己死，也要把成迹生下来，但是没有想到，成迹根本无动于衷。“我们不谈这件事，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