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二蛋追问道。

  老土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看得出来，十多年前的那场事故，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

  “除了我以外，全军覆没！”老土咬着嘴唇说。

  “那支科考队的人，全部死了？”我惊讶地问。

  老土点点头：“是的，全部死了！而且每个人都死的很惨，有人被野牛群踩成了肉饼，有人被野牛的牛角刺穿了身体，还有人被野牛撞飞出去，脑袋磕在石头上，脑浆迸裂……”

  说到这里，老土忍不住红了眼眶，用手使劲搓了搓脸，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和二蛋听得暗自心惊，我对二蛋说：“听见了吗？现在也正是夏季，野牛沟里的野牛很多，明天进入野牛沟以后，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惹麻烦啊！”

  二蛋举手发誓道：“师兄你放心，我发誓，明天进入野牛沟，我连正眼都不看一眼那些野牛，更别说去招惹它们了！”

  我点点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二蛋又问老土：“老土，除了需要注意那些野牛之外，野牛沟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危险呢？”

  “人！”老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人？！什么意思？”二蛋一脸茫然的问。

  “小心坏人！”老土强调说。

  “坏人？什么坏人？”二蛋摸着脑袋问。

  老土说：“之前我就说过，每年都有各色各样的人进入昆仑山，他们怀抱的目的各不相同，有人是为了挑战自我，有人是为了征服自然，有人是为了科学研究，而有人是为了发家致富！

  这些年，我见过不少土夫子，或者打着探险家旗号的盗宝贼，甚至还和境外的犯罪分子勾结，就是为了找到传说中的昆仑天宫，他们坚定不移地认为，昆仑天宫里面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这些人，才是野牛沟里最可怕的东西，碰上他们，比碰上任何野生动物都要可怕！”

  我点点头，冲老土抱拳道：“多谢好朋友提醒，我们一定会万分谨慎的！”

  老土讲了半天，大概也有些累了，重新躺了下来。

  我们各自道了声晚安，聆听着洞外的风声，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晨曦射入山洞，刺痛我们的眼睛。

  我们爬起来，煮了些青稞面搓成的面疙瘩当早餐，囫囵填饱肚子，然后走出山洞。

  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我忍不住一声长啸，在洞口连续翻了十多个跟斗当做晨练。

  外面明晃晃的，天空非常干净，一片湛蓝色，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天，还是海。

  晨曦慢慢浸染一座座山峰，那些山峰就像火炬，被一支支相继点燃。

  当所有火炬全都亮起来的时候，那种景象真的是震撼人心。

  我一时兴起，朗声念道：“移将北斗过南辰，两手双擎日月轮。飞趁昆仑山上去，须臾化作一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