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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第226节(2 / 2)


  他说的姑父指的是谢以默。

  谢无端抓着另外半截香,点了点头:“留吁鹰手掌二十万南征大军,兵权在握,新王即位才堪堪一年,还没坐稳王位,又有北狄九部亲王虎视眈眈,新王对留吁鹰既有看重之心,也有忌惮之意。”

  无论是北狄新王,还是留吁鹰,都希望借着入主中原一展宏图。

  一阵惊空遏云的鹰唳突地自高空传来,惊得那些在屋檐嬉戏的麻雀四下飞起,更有甚者,差点从半空坠落……

  两人望着空中盘旋的白鹰,皆是浅浅一笑。

  见二人聊得差不多了,萧燕飞指了指仪门处顾非池的小厮小刀说:“韩老大夫已经来了。”

  “谢公子,先去把脉。”

  当初她并不曾亲眼看过谢无端的伤势,但是顾非池跟她说过,谢无端是九死一生。

  萧燕飞打量的目光在谢无端苍白清瘦的面庞上转了转。

  从今天来看,谢无端确实是没有养好,再这样一会儿幽州,一会儿北境地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油尽灯枯。

  方才在那间茶馆的时候,她就让知秋去万草堂把韩老大夫请到这里来了。

  中医擅调理身子,韩老大夫的医术也许比不上太医,却比太医可信。

  顾非池一把揽住谢无端的肩膀,就把人往外推:“走走走,先把脉。”

  谢无端失笑,顺着他的意往前走。

  他答应过阿池,他会活着的。

  为了阿池,为了枉死的谢家人,他也会保重自己。

  “小的刚才把韩老大夫领去小花厅了。”小刀朝东南方指了指,给他们带路。

  几人朝着东南方的穿堂走去,经过那片牡丹花圃时,谢无端忍不住又望了一眼,这个季节牡丹花早就谢了,只有一丛丛的绿叶在风中摇曳。

  他藏在袖子中的手轻轻地握了握,不露声色,单手负于身后。

  穿行在陌生而又熟悉的甬道、穿堂、庭院……

  当他来到小花厅外时,就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六七十人熙熙攘攘地等在那里,一个个热泪盈眶地望着他。

  “二少爷……真的是二少爷回来了!”

  “太好了,老奴可终于盼到二少爷了。”

  “老天有眼。元帅与长公主殿下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每一道声音都透着历经沧桑的嘶哑,有的哽咽,有的喜极而泣,也有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过去的这大半年,对他们而言,也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树倒猢狲散,谢家崩坍,他们这些谢家的下人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都被官府发卖了。

  彼时顾非池不在京中,卫国公又重病不起,也没能把这些人都买下来。还是后来顾非池回京后,辗转了一番,派人一点点地寻了回来。

  顾非池低声道:“元帅府和公主府的人找回了六七成。”

  余下的,有的死了,有的不知道卖到了哪里,也有的在新的主家安定了下来,不想再回京城。

  顿了顿,顾非池的声音陡然沉了三分:“长公主身边的那些……都跟着殉主了。”

  昭明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无论乳娘,嬷嬷,还是宫女,无一例外地在长公主死的那天,自缢而亡,对外的说法都是“殉主”。

  顾非池自然没有亲眼目睹,只听说当时公主府的正堂里,悬挂在横梁上的一具具尸体密密麻麻,场面惊悚得把进去抄家的锦衣卫也惊了一跳。

  上回他把谢无端救回京城时,谢无端重伤在身,顾非池也一直没敢跟他细说这么多。

  谢无端环视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心头一阵酸楚,过去这些年他常年征战在外,很少回京,但他出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是服侍过谢家几代人的老人了。

  “我回来了。”谢无端看着他们,嘴角含笑,“放心。”

  仅仅是浅浅的一个微笑,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仿佛蕴含着一种莫大的力量,令人信服,令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心。

  只要由他在,他们便有了主心骨,便可以无所畏惧。

  谢无端吩咐那花白头发的大管家道:“李大管家,家里就交给你了。”

  李大管家潸然泪下,连声应好。

  谢无端就与顾非池、萧燕飞他们走进了小花厅,便听后方传来李大管家振奋的声音:“二少爷回来了,大伙儿可得好好把府里收拾干净了,谁敢偷奸耍滑,我可跟他不客气……”

  “去去去,赶紧都干活去。”

  那些下人又朝谢无端的方向望了几眼,这才抹去喜极而落的泪水,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四下散去了。

  小花厅里,来的不仅是韩老大夫,还有他的儿子韩大夫,父子俩就坐在窗边等着了,茶水差不多喝了半盅了。

  他是卫国公府的人,与萧燕飞那也是常来常往的老熟人了,因此也不避着两人,给谢无端把了脉,就直说了:“谢少将军脉象沉涩而微,浮芤缓涩,阴虚津枯,五脏六腑、精神气血都有所损伤……”

  韩老大夫说着脉象,而韩大夫就在一旁拿着笔写脉案,笔走游龙,写得飞快。

  最后,韩老大夫沉沉地叹了口气:“哎,怕是会有碍寿数。”

  谢家如今只剩下一个谢无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