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内心其实只有“牛/逼”二字，可是她还是憋了一句，“不占领国外市场吗？”严栋好不容易主动和她聊吃饭以外的话题，她怎么能不接话呢。

  严栋笑着道：“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促进。”

  “你这话，我背过。”王崎对这句话耳熟得不能再耳熟。

  “对啊，时事政治，你当然背过了，这句话在今年前半年的新闻里出现的频率很高，它释放出了很多信息。国外市场还是要打开的，可是先跑国内。改天带你去公司，看看我们的销售网格图，你就明白了。”

  “我看也看不懂，还是不看了，我只要知道我亲爱的栋很会赚钱就可以了。”王崎知道严栋就喜欢别人夸他，所以她投其所好。果真如她所料，她夸得严栋乐弯了眼睛。

  吃完饭，严栋提着保温盒收拾干净后，对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王崎道：“走吧，带你去逛学校。”

  王崎单手撑着脸，道：“你不困吗？不午休吗？”

  “你困了？”严栋捏捏王崎的鼻子。

  严栋弄完凉水的手很冰，王崎道：“怎么不带手套？”

  “这里没有手套。”

  “实验室也不远，你过去拿一双不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那是公家的。”

  “啧啧啧，你用了重新买一双补上不就好了，或者，给实验室添点经费。”

  “好吧，我就是懒得去拿……知道为什么院长对我格外关照吗，因为这个实验室科研经费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我出的。”

  “怪不得他们都叫你……严总。”

  “可是，我更喜欢他们叫我严博士。”严栋觉得严总这个称呼和研究院太格格不入了，虽然其他好多实验室的研究生们都管导师叫老板。

  “严博士。”王崎笑着唤他。

  “我喜欢他们叫我严博士，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严栋认真道。

  “严、栋。”

  “你真的困了吗？”严栋问。

  “我穿着高跟鞋，我走不动。”

  严栋看了一眼她的细跟，道：“那就不逛校园，只去学校礼堂，你熟悉一下场地。”

  “真的要我跳啊，你们实验室那么多女的，你要不和她们商量一下，我觉得她们性格都挺好的，一定能答应。”她这半年几乎没怎么见人，人多的场合，她有些怯。

  “你真的想要我和别的女人跳？牵别的女人的手、搂别的女人的腰？”严栋不喜欢王崎将他推给别人。

  王崎感觉到严栋有些生气了，可她还是顶嘴了，她道：“那是跳舞……跳舞牵手、搂腰和平时又不一样。”

  “对别人来说可能不一样，可对我来说，一样。起来，跟我去看场地。”严栋握着王崎的胳膊拉她。

  王崎站起了身，抬着脸看严栋，笑着道：“真生气了？”

  “嗯。”分明知道他会生气，可她就是会这样惹他，惹了他又嬉皮笑脸的来逗他，坏死了。

  王崎挽住了严栋的胳膊，道：“我错了。”

  严栋挑眉道：“错哪了？”

  “哎呀，错就是错了，哪都错了。”

  “写个三千字的检讨，今晚我回家了检查。”

  “没有手。”

  “我是不是现在管不了你了？”

  王崎看着严栋笑弯了眼睛，她觉得严栋此刻特别像她的家长，而她是他的熊孩子。

  “傻笑什么。”严栋捏捏王崎的脸。

  “没什么，就是好开心。”

  “傻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