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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军法事(2 / 2)


冷笑着唐在礼却是吐出一句让人心颤的话来。

“诸位皆知光复军军法严苛,众集迫长,是为逆军,杀之!”

他的一声冷哼却是让那些鞠着躬的军官们,背后都冒出了冷汗来,未等他们说什么,十几名宪兵便用冲锋枪指着他们,于此同时,军营阁哨上的机枪瞄准了军营。

十几分钟后,一万六千多名官兵立正集合空地上,营墙的岗哨上机枪隔着苇墙瞄准营内的官兵,宪兵营的官兵持着冲锋枪上着刺刀的步枪,站于军营四角。

“长官,全杀了会不会……”

张汇滔看着那十九人,在这座军营里可有七成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虽说起义当天,就已经着令“军中无会党”,从入光复军起他们就没了任何关系,但那也只是嘴上说说,万一……“张团长,军律无情!”

唐在礼嘴上说着,正正军装朝着台上走去。

“立正!”

一声军令,台下的这些士兵同时立正,未有任何迟疑,在这支部队中,除去两个连的光复军和一个连外,三成是淮南煤矿上的工人,其它七成皆是会党出身,此时这些士兵们看着被压扣于台上的龙头、堂主,皆是一惊。

“于问远,逆军令,按军法――死刑……”

一个又一个死刑只让这些士兵呆住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看着扣在台上,被反扣着双臂,呒呒着却又说不出话来,显然是嘴里被塞了东西。

“诸位兄弟皆是光复军官兵,从穿上这身军装,就不再是什么得立堂、众生门、清帮的门徒,光复军中,只认军令、军法,绝无人情!今曰十三团二营六连官兵训练生怨受罚,军士、军官皆受连座之罪!下犯禁,长有责,唐在礼,按军法行五十军棍!”

声音一落,唐在礼自己手腿拄地,身后一名军士冲他的臀部挥起了军棍,[***]轻易闷响只是在令营中的官兵无不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师长竟然先受起了刑,这棍棍到肉的啪啪声在众的耳间响着,原本挣扎的诸人这会反倒不挣扎了,只是垂首站在那,任由身后的宪兵反扣着。

行刑完后,一声未哼,痛的满是是汗的唐在礼挣扎着站起身,“这十九人皆系违逆军令,逼迫长官,皆需军法事之!”

接着又步履艰难的走到这十九人面前,瞧着他们的神情,示意身后的宪兵把他们嘴中的木球取出来。

“现在,你等还有何话可说!”

“我有话说!”

喊出声来的是清帮一码头的舵主,第九营的营长曹达。

“说!”

被松开手臂,曹达只是先行了一个军礼,看着军裤上透着血的师长,如果说先前还有不服的话,这会他却是服了。

“曹达随众兄弟坏我光复军军纪,罪不容赦!曹达认了!”

说罢,曹达又一脸凛然的说道。

“师长,请告诉俺爹娘,曹达非死于军法,而死于战场!曹达当感激不尽。”

唐礼才看在眼里,又用余光撇了眼台下的士兵。

“是条汉子!你父母我会有交代,但你死罪不可免!”

看着台下除去几位最亲近的兄弟面上带着悲色,其它的却是微低着头,这一幕只让许问远苦笑一下,过去在帮里,一个个都是苦哈哈的,现在大家伙却都是每月九块实饷,前曰不过是寿州刚复,众人就领了一个月的光复饷。有什么比沉甸甸银子更吸引的人,即便是有几个忠心的,为了义字冲上来也……心下叹一声。

“长官!”

心知必死的许问远喊了一声。

“你有何话可说!”

“问远不从军法,害得十八位兄弟随问远伏刑,问远心中有愧,”

说着他又吼了起来。

“兄弟们,即入军中,当知军令,我许问远就是教训,我不恨军法严苛,只恨未能手刃索虏,若是兄弟们他曰上战场,替问远杀两个鞑子,问远泉下拜谢兄!”

唐礼才点了下头。

“这自是当然!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众人摇摇头,唐礼才这才让人拿着一叠碗走过来,每人倒了一碗酒。

“兄弟们,杀鞑子、复大汉!”

众人喝完酒后一摔碗,大声吼着,待他声音一落,站于十九人身后的宪兵便是抬起手枪冲着这些人的后脑扣动扳机,枪声在军营上空回荡着!

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唐礼才并没有行军礼,而是看着台下的面中多少显出些难色的士兵。

“第六师的官兵们!”

一声吼,伴着一阵整齐的立正声。

“今曰许问远、曹达一众十九人,因犯军法伏刑于此!还请诸位兄弟引以为戒,身为光复军之兵,必从军法!否则军法绝不姑息!”

有时候军棍的威慑远不比脑袋更惧威慑力,虽说尸体被抬上马车时,不少人面上带着些悲色,但在官士们吹起哨子时,立即又投入了先前的训练之中,这一幕看似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却已经劳劳的印于心间。

“师长,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

“不会起乱?”

唐礼才笑看着张汇滔,自己的这个团长倒底还是太过于年青。

“你是寿州人,你告诉我,过去像那些个会党,他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最多二三两银子!”

“现在呢?”

“光复饷九元,战地津贴每月三元!”

“一个月十二块钱的军饷啊!战死者三百元抚恤金!国家光复后另有三十亩勋田,孟介,你觉得有多少人愿意为了那些个龙头、舵主、堂主去送死!”

屁股上的吃痛让唐礼才的笑容显得有些怪异,他咧着嘴嘶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兵士所虑无非是军中不公,可本师长受刑于前,五十军棍,刑完见血,这让那些个人看到公平,一边是厚饷和公平,一边嘛……会党中事,你比我了解,不是吗?”

步骤艰难的唐礼才并未让人扶着,而是继续站在训练场上看着将营地里的土地踏实的士兵,这会的队列已经不见了先前的凌乱。

“这第六师,到底还是变成了光复军的第六师!”

心下乐着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鸣,看到那隐约可见的飞机,唐礼才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训练士兵了,只要飞机一到,飞机就会出动搜索敌军,到那时第六师怕就是要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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