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听不见，这就是公主殿下的诚意吗？”楚千秋慢条斯理地说道，像是一个最可怕的刑讯师。

  “对不……”长公主丹唇轻启，却在说了两个字后，顿时无生，就连拥有【谛听之耳】的楚千秋都听不清她说的最后一个字。

  “继续，没听到。”

  “本宫可以再答应你一个条件。”

  “不行。”

  楚千秋一口回绝道。

  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不好意思，你说不算，得我说了算。

  楚千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对他来说，一即是万。

  所以道歉，你得先来一遍。

  “楚大人，对……”长公主涨红了脸，她受了太后娘娘的命令而来，非得把这个残局收拾了为止。

  她不是第一次认输，却从来没有道歉过。

  “人生总有各种第一次的。”

  “就算公主殿下在心里把我杀了千次，百次，这道歉还得进行。”

  “如果公主殿下做不到，可以先在家里多练习几遍。”

  “公主殿下，你也不想太后娘娘为难吧。”

  “没有本宫做不到的事情。”一听到楚千秋这般的揶揄，长公主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用了较长的间隔时间，一字一顿地念道：

  “对，不，起……”

  尾音很小，生怕被人听到，但总算是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

  “没听到。”

  “对，不，起！”长公主咬牙切齿地念了第二遍。

  “没诚意。”楚千秋知道，破窗效应开始了，难以启齿的东西，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人的心理实在是奇妙得很。

  “对，不，起。”长公主克制打死楚千秋的想法，压抑那股愤怒，声音低调地说道。

  “分得太开了。”

  “对不，起。”

  “连贯一些。”

  “对不起！”

  “再诚恳一些。”

  “对不起。”

  “眼神太凶了，不像在道歉。”

  不能打死他，是本宫输了。

  长公主在心里拼命提醒着自己，最终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