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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四川北路学日语(2 / 2)

“是这样的,我也是刚到警务处上班,很多东西都要学,时间上比较紧,所以你说的第三条让我有些为难。”

“这样啊,我想想。”郑萍看着他,用小勺搅拌着咖啡。

“这样好了,你是想尽快还是精通。”

“这话怎么说。”

“尽快就是掌握简单的日常用语,与人交流会话;精通就是读写说,能够熟练运用。”

“这样要花多长时间啊?”

“如果是你,尽快一个月就够了,精通要半年以上。”

“这么长啊,能不能两个结合起来啊?”

“结合?你懂的词可真不少。哼,你别跟我说你没读过高等学校,还想瞒着我。”

“我读没读高等学校跟学日文有啥关系。”陈伯康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话,就让她给抓住了尾巴,心里有些紧张,两眼看向它处不敢看她,说话也有些迟疑。

“说到你痛处了,还不跟我说实话。你受过教育,我教起来当然就很容易了,如果你只是个半吊子,基础不好,我怎么可能教得好,传出去,还不让人看笑话。”

陈伯康心里一松,原来是这样啊,让自己虚惊一场,“那是,那是。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疏忽大意了,没跟你说清楚。”

“这还差不多,有点虚心的意思啊。那好,现在跟我去学日文。”

郑萍领着陈伯康上了一辆租车,疾驰向北而去。

一路上陈伯康也不说话,安静的看着窗外,看着两边的人流和向后倒退的梧桐树。但他没注意到,郑萍正在悄悄的观察着他。

“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陈伯康发现车向北而去,马上就要到四川路桥了,已经能看到邮政总局的钟楼了,忍不住出声问道。

“怎么了?你不是要学日文吗?不去那儿,怎么能学得快?你不会这么快就想放弃了?还是害怕见到日本人?”郑萍不满地说。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到要去那边,心里有些不舒服。”陈伯康的心里一下想起了南京的大屠杀和那两张日文报纸的杀人比赛。

“我跟你说,想学日文有几个要点,没学会第一句,坚决不学第二句!学过之后要活学活用,现炒现卖,还要重复练习。在租界里,又想要尽快学会,还想要时间短,哪有这么容易,不带你到这里学,怎么可能做得到。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又这么好的教室到哪里去找?我都考虑过了,也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好的!”

陈伯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穿过北四川路(今四川北路)的邮政局桥两边站着的日军守卫,正在对向他们鞠躬的老百姓们搜身检查。

“他们怎么不检查我们的车?”陈伯康看到汽车在通过检查站时,郑萍拿出证件给守卫看后就放行了,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有证件啊,我曾经在虹口这边日本海军驻上海司令部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这个证件还是日本人特批的。”

“真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居然连日本人的证件都搞得到。”陈伯康心里有些不舒服,冷冷的刺了一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母亲是日本人,我日语又好。他们知道了就让我过去帮他们做点事喽。”

陈伯康没想到她竟然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心里有稍微的好受了一些,又问道:“竟然有这事,那你能不能帮我也搞一张这个证件呢?”

“你要这个证件干什么?你不是在法租界,拿这个有什么用?”郑萍奇怪的问道,由于有司机在场,没说他在警务处的事。

“看你说的,现在的这个世道,日本人这么凶,有这个东西总要方便一点,不是吗?再说了,我可不想给那些守卫鞠躬,更不想让他们搜身,难道不行吗?”

“现在想要搞证件,不好弄,很麻烦的。我现在又不再这里工作了,就更不好弄了。你倒是可以通过法租界那边试一试,我想应该可以。”

“对了,那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怎么还在想那事。好,我告诉你就是前天那个色鬼告诉我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他怎么会给你说这事?”陈伯康没有看着她,而是看着北四川路上的街道两边装作无心的问道。

北四川路,纵穿虹口和闸北,沿路上商铺依然林立,各种餐馆和酒,酒店、旅馆依旧在莹虹闪烁下开门营业,只不过进出那里消费的人一眼看去不是日本军人,就是日本平民,在这些场所的外面则是等候的黄包车和车夫。

显然,自淞沪战役之后,这里的商业繁荣程度已经远远不如战前,原来的仅次于南京路、霞飞路的繁华商业地带,已经看不到了,有的只是充满日本式的清冷。

这里的房屋的装修是日式的,招牌是日式的,吃是日式的,说话用的是日语,穿着除了军装就是和服,充斥其中的基本上是日本人,就算有其他的人也只是昙花一现,淹没于其间。

车停在了一个大厦门口,两下了车。陈伯康看着这个大厦,是一幢七层钢混结构建筑,墙面分别用深褐色机制砖和白色仿石砌面,色彩搭配明暗清晰。大楼三至五层的部分窗外设外挑式阳台,装饰新艺术运动风格的铁质护栏。大厦的招牌挂着“虹口大楼”四个大字,南部被战火毁坏。

陈伯康正在纳闷,郑萍带着他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个大楼一看就知道是旅馆,而且这个旅馆的南边部分明显是被炮火或炸弹给破坏了,因为该建筑依旧保持着被炸毁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学日文的地方啊。

郑萍没对他说什么,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径直绕过大楼,向旁边一家“松阪”的日式铺面走去,一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人在说:“啦西呀一妈舌。”

郑萍也跟着说了句:“希米马赛。”

在一个女侍模样的人带领下,两人进了里间。待两人坐定,又给两人分别端上来一杯茶。

陈伯康端起来看了看,绿糊糊的,喝了一口,“噗”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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