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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全家就我是土著!第170节(2 / 2)


  周梦洁:“待在侯府吧。”她幽幽道:“如今他在侯府孤立无援,成云涟一朝得了势还不得狠狠报复回来。”

  薛如意吃完碗里的皱粥,迟疑:“他身边不是还有丁野浮乔和暗卫吗?”

  “暗卫?”周梦洁想了一下,“今日午后,我瞧见浮乔同沈香雅他们一起走了,依照他的性子,暗卫也应该分出去了。”

  薛忠山喝了口酒,砸吧两下嘴,呵笑两声:“我们家如意就是宝,你瞧他离了如意过得多惨,一夕间成这样。老二啊,皇城是吃人的地方,要不我们还是辞官吧。”反正金勺子金锅金匾也弄到手了,随便一样回去在青州都横着走。

  薛二深以为然的点头:“总感觉不太妙啊。”皇帝昏迷,太后掌权,上京城风雨欲来。

  这一夜,薛如意辗转难眠,别问,问就是睡饱了,绝对没有想别的事。

  次日一早她往如意楼去,特意让车夫转了一个弯经过承恩侯府。侯府大早上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成云涟尖利的骂声震得过路的人耳膜都疼。

  马车里的薛大蹙眉盯着对面的薛如意没说话,俩人给早到的伙计开了门,又径自往集市上去买菜。她站在卖鱼的摊贩前挑挑拣拣,旁边站着的一个妇人压低嗓音八卦道:“哎,你听说了吧,新科状元就是从前的王世子,现在可惨了,三餐都没着落。侯夫人命人顿顿给他拿馊掉的馒头、稀饭,还动不动就扯着嗓子骂他,侯府外头都能听得到。”

  黑脸妇人狐疑:“你怎么知道?”

  “我家那口子小姑子在里头当差,说得可详细了。哎,多好看的一个人”

  黑脸妇人抿嘴道:“现在侯夫人就是云涟郡主吧,她先前那么惨,肯定想报复回去啊,王家二郎落在她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薛如意提着篮子听了一耳,直到薛大把鱼塞进篮子里她才转醒,跟着薛大身后走。

  路过茶具摊时,又听人笑呵呵的道:“哎呀,这命啊,真说不清,这王家二郎夫人没了,爹娘也不在身边,如

  今世子之位都没了。”

  “谁让他顶撞皇帝又得罪太后,这才哪跟哪儿啊,之后会更惨。”

  另一人嬉笑道:“哪里会更惨,他本来就病重十年快死了,如今至少还活着。”

  先前那人又道:“活着有什么用,什么都没了,还不如死了。”

  “你们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旁边的薛如意突然恼怒。

  那两个嚼舌根的人正想骂人,瞧见她都悻悻闭嘴了嘴,等她走远,才嘀咕道:“那不是王家二郎先前的夫人吗?”

  薛如意气炸了,提着菜篮子走出集市,边走边骂道:“没用,至于过得那么惨吗?”

  薛大道:“确实有些惨。”

  俩人一路往如意楼去,路过文渊阁时,发现文渊阁门窗紧闭,门上贴了封条。

  薛如意:“……”

  如意楼生意一如往常的好,平日里谈天说地的客人今日不约而同都在谈王家二郎有多惨。

  薛如意越听越火大,临到要收工时,终于忍不住把算盘一摔,转身出去了。薛家其余四人招呼被吓到的客人,然后聚在一起互相看了两眼,道:“如意去哪?”

  薛二:“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找王晏之了。”

  薛忠山:“啧啧啧,你们说以王晏之那手段至于这么惨吗?”

  薛大:“不至于。”

  薛忠山:“那他为什么那么惨?”

  薛大薛二耸肩:“不惨一点小妹怎么心疼。”

  薛忠山眼珠子狐疑转了两圈,“不行,我跟过去瞧瞧。”

  周梦洁一把揪住他,骂道:“行了,老实待着。”

  天阴沉沉的,又有要下雨的趋势,薛如意一路往承恩侯府去,刚到门口险些和急匆匆出来的丁野撞了个正着。丁野瞧见她像是看到救星,急道:“世子妃,你总算来了。”

  薛如意:“王晏之呢?”

  丁野满面焦急:“中午二房成云涟跑去如意阁说了难听的话,还把屋子里的东西全砸了,赶世子走。世子也不知怎么,真走了……”

  “我找了几个时辰都没找到人,正要去求您帮忙呢。”

  薛如意气恼道:“他不是会功夫吗,就任由成云涟砸?”

  丁野摇头:“不知,最近几日世子都怪怪的,不太说话。”

  薛如意扭头往回跑,边跑边道:“你带人接着找,我去别的地方找。”

  春雷阵阵,丁野急道:“世子妃,要下雨了,带伞啊。”

  薛如意在城内城外找,还发动李清翊和戚阿芙帮忙找,找到子夜也没找到人。闷雷轰隆隆响,雨越下越大,李清翊撑着伞劝道:“如意,你先回去吧,我再接着找找。”

  雨水顺着伞沿打着璇儿滴在她发梢,薛二伸手去拉她,也劝道:“先回去,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薛如意站在漆黑空旷的大街上抬头四顾,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忍不住大喊了声:“王晏之……”

  然而没人回答。

  她还想找被薛二强行拉了回去。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仔细思索他可能在哪,天空劈下一道铁雷,她猛地坐起,想到一处还没找过。匆匆披了衣裳打着伞,偷偷驾了马车往那处赶。

  一刻钟后,她推开薛府旧宅。宅子许久没人住,乌洞洞只有闪电接二连三的光顾。她提着裙摆穿过长长的院子,沿着回廊往自己独自的院子去。

  在一片漆黑中,她瞧见自己原先住的屋子廊下挂着一盏灯笼,一盏当初在青州提着的白色灯笼。微弱的烛火映着地下坐着的人,那人白衣墨发,抱着一窝兔子沉默不语。

  鞋面和衣摆明显有水渍,露在外头的手和脸苍白可怖,额前的发还在滴滴答答的滴水,雨水顺着他下颚滑到

  衣襟,弯着的背脊在寒夜里瑟瑟发抖,看上去脆弱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