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上面的价格，虽然他完全不觉得一杯咖啡或者一杯果汁值三五十, 但现在就是这个价格。

  只是, 为什么这上面的东西，不是带□□的，就是带糖的！

  就不能有个纯柠檬水吗？

  “胡小姐想喝什么？”最后他放下菜单, 看向对面的女子。

  他要承认对面的女孩还是不错的, 短头发带着点小卷，不是那种很新潮的样子, 但很可爱……想到这里，他快速的在心中摇了摇头。

  二十七！

  不是十七！

  还有什么可爱！

  这是一次相亲，三个多月来，他的工作依然没什么起色。上一次他解说女足引起了一定的反响，然后，也就那样了。女足的比赛少……或者哪怕不少呢, 因为关注度的原因，能让他发挥的场合也不多。就像今天, 今天就是u19同德国的友谊赛了吧，可他们竟然没有直播——连转播都没有！大概率以后也不会有录播……

  “想什么呢，别说友谊赛, 女足的世界杯才能有几场直播？”他的同事笑, “也不会有多少人在乎。”

  “所以才更需要咱们宣传啊！”

  回答他的，只是同事漫不经心的耸肩。

  他承认, 在这个问题上, 他有一定的私心, 但他也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而且他觉得女足值得！

  他记得前几年宣传过铿锵玫瑰, 说过女足精神，那个时候，他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触。但最近，他着实了解了一些女足的事情，就真觉得这是一种精神。

  她们中有人因为一张召集令，放下在美国的一切，奔波一万八千多公里赶来，最后却因为上层内斗，二十多人的大名单里单单拿下她，以至于她连基地大门都进不去，想要去住一夜都不行的——这是拿到过世界杯亚军，铿锵玫瑰的一代；有拿了亚洲杯冠军，想要涨一千多工资，而被全国讨论的；甚至有因为看到记者报道，而受宠若惊的……

  张凡道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就是他不会故意去做坏事，但让他去奉献自己，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对于女足，他更有一种敬佩，这些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而且，只要给一点点的支持，她们就能取得成绩？这不是一种应该宣传的东西吗？

  不是。

  起码好像上面人觉得不是。

  或者他们认为只有当女足取得令人瞠目的成绩的时候宣传一下就好了，至于她们平时的生活、状况，那就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了。

  狗屎！

  他知道自己这个思想不行，但他还是想骂，狗屎！

  职场不如意，就有朋友劝他相亲，让他趁这个时候正好解决终身大事。

  有什么正好的？

  不过朋友是一片好心，他又真的闲，也就来了。只是……应该是白来了，他对对面的女孩没什么不满，但他现在真没这个心情。

  “有水吗？”对面的女孩道。

  “啊？”服务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水，矿泉水、纯净水都行。”

  “就是单纯的水吗？”服务生有些惊讶。

  “嗯。”

  “我要去问问。”

  服务生跑了出去，对面的女子冲他笑了笑，他不免局促：“我下午，不太能喝带□□的东西。”

  他开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

  对面的女子点点头：“我也是，我也不敢吃糖。”

  张凡道只觉得眼前一亮：“糖对身体没好处，它会伤害你的皮肤，增加你的代谢负担，说是人的大脑需要糖，其实我们平时摄取的淀粉类的食物完全足够了，额外摄取这些游离糖只会让我们上瘾，都说吸烟有危害，其实吃糖的危害……”

  “我只是，怕胖。”

  就在他要继续抛出关于糖的各种危害的时候，对面的女子慢慢的开口，张凡道顿时一僵，好在这个时候服务生过来了，说纯净水是有的，不过一杯也要十八，他连忙点头，要了两杯。

  “那个，你不胖。”借着这个缓冲，他终于重新组织了语言。

  “你知道过去别人是怎么说我的吗？”

  “什么？”

  “你怎么这么瘦？”对面的女子，带着一种怀念的语气道，张凡道忍不住，一下就笑了，对面女子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这中间，是有差别的。”

  张凡道忍不住继续笑，笑了两下，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补救：“那个，真的，有点肉还是好的。我不是安慰你，而是……万一你生病了……对不起。”

  这次轮到胡晓晴笑了。

  是的，张凡道的相亲对象，就是胡晓晴。

  为了弥补上一次的过失——虽然胡晓晴不觉得这是高乐乐什么错，但高乐乐是这么认为的。总之，为了弥补，高乐乐发动了一切关系给她找了个优质股——事业单位，有帝都户口，身高一米八三，有福利房。听这条件，胡晓晴就觉得不妥——条件太好了。

  她在帝都的相亲市场上绝对算得上久经风雨，非常清楚对方的这些条件虽然听起来没有年薪多少万炫目，可代表的东西更多——旱涝保收的工作，孩子的上学，四通八达的人脉关系，乃至，舒适的地理位置！是的，福利房一般都是老破小，可他们都在三环乃至二环内啊！

  她现在薪水是不少，但要买这样的房，也要不吃不喝攒上五年！

  齐大非偶。

  但高乐乐太热心了，她也只有过来，来了还有点小激动，因为对面的男人还有点小帅，因为这点，就算对方的态度不是太好，她也没有立刻起身走人，但现在聊的……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