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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2)

  肖远抿唇,眉头郁结不松,沉默两秒后说:我去拿书。

  老胡「哎」了声,目送他走进书房。

  随即,老胡看向许宴,颔了下首,非常礼貌:打扰了。

  许宴匆匆套上短袖,问:你是肖远的?

  老胡:我是他父亲的司机,你可以叫我老胡。

  许宴哪敢叫老胡啊,肖远都没有这么叫。他扭头给人家倒了杯水,随意往餐桌上一靠,若有所思地望着书房的方向。

  你和他是同学吗?

  不怪老胡乱想,这位单看脸虽然年少,但身材貌似不是普通少年人该有的。

  同桌关系。许宴说。

  老胡惊讶,能把同桌带回来住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看来少爷在学校里混得不错。

  两人继续聊了几句,基本是老胡问,许宴答的状态。如果肖远不是男生,许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当成未来女婿盘问了。

  这时,肖远拿了一本书出来,外表包着书皮,可见对于这本书非常珍视。他把书交给老胡,叮嘱两句路上小心,关上了门。

  肖远站玄关深吸一口气,忽然听见鹦鹉叫了起来。

  他偏头朝阳台看,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还没给它喂东西,准备去厨房拿点粮食,刚一转身,许宴从厨房出来,手中拿着个巴掌大的圆柱形塑料盒,里面是鹦鹉常吃的小米。

  肖远一愣。

  喂鹦鹉的时候这位貌似没在场过,所以他怎么知道的?

  而且口粮位置不显眼,搁在橱柜里,除非在厨房做过饭,熟悉厨房用具摆设,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清楚。

  肖远神情疑惑。

  并不想恶意揣测,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算了

  一定是巧合。

  久等没有动静,阳台的许宴迟疑回头,男生已经不在那了。墙壁上的时钟指向21:40,睡觉时间。

  许宴喂着鹦鹉,忍不住吐牢骚:长得帅有什么用,心眼忒小了。难怪身量不高,瘦得像竹竿,生气阻碍发育。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啊,你主子只能撑小鸡。

  滚蛋:滚蛋!滚蛋!

  许宴嗔笑道:说你主子你生气啊?嘿,我就不滚,就赖在这,气死你。

  滚蛋:Goodnight!

  许宴:

  「滚蛋」什么都好,唯有一点不好,它不会随便说「早安晚安」,只有它主子在场时。

  许宴僵硬地转过脸,和客厅入口处的它主子对上视线。

  13、符号

  且,它主子现在的脸色非常非常不好看。

  许宴心里一个咯噔,容他回忆回忆,他刚刚说了什么话?

  心眼小,个子不高,瘦如竹竿,爱生气,小鸡肠子。

  日

  每一条都是决裂的程度。

  肖、肖远同学啊,我完全可以解释清楚。许宴朝客厅走,我说的不是你,我说我

  肖远同学转身就走,卧室门传来震天响。

  自己。

  许宴跌坐进沙发,感觉这个世界可能要塌一塌。

  没什么是比背后嚼人舌根被本人当场抓获更社死的事情,上辈子二十八年翻过的车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严重,真是天要亡他。

  次日,许宴很早起床。

  外面天还没怎么亮,他跑很远的路买早餐,回来时正好撞上交水费的林巨霖。

  好早啊,你去哪了?林巨霖睡眼惺忪。

  许宴看了眼墙壁时钟,喘着气还能语速飞快:你声音小点,赶紧穿衣服,等下跟我一块走。

  说着人已经钻进厨房。

  林巨霖跟过去,看他熟练地捣鼓着锅碗瓢盆,问: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学的手艺?

  流理台上放着早餐,林巨霖问完「诶」了声,伸手过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许宴朝他手背上一打,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我请你出去吃,这个不能碰。

  林巨霖:小气。

  许宴囫囵着推他出去:赶紧滚去刷牙,嘴臭死了。

  10分钟之后,两人轻手轻脚离开公寓。确定外面没动静了,早已洗漱完毕的肖远打开卧室门。

  餐桌上早餐丰富,种类多到8样,好在份量少,不用担心浪费,摆在小巧的白瓷盘子里等人享用。

  肖远坐下来,首先尝了一口仍冒着热气的海鲜粥。

  哪买的?

  味道不错。

  附近有这种早餐店吗?

  清晨物燥,天空灰蒙蒙的。

  林巨霖早餐吃上嘴,还堵不住喋喋不休:差别待遇啊差别待遇,这就是新欢和旧爱的分别吗?

  许宴咬着豆浆吸管,心烦着呢:说什么屁话。

  诶,不过话说,你去哪买的早餐,我没注意看。林巨霖回忆早餐袋表面的标志,眼生。

  十六中附近的红楼,红楼就是店名。许宴说。

  十六中,十六、卧槽!

  林巨霖不知道红楼,但知道十六中,忍不住爆粗口道,你他妈跑了将近五公里、来回十公里就为了买早餐哄你的新欢,难怪回来喘成狗,你是不是跑步去的?

  许宴懒得纠正「新欢」两字,没人懂他心里的苦,说:去的时候跑步,回来打了个车。

  林巨霖仰头眨了眨眼,装作把眼泪流回去,良久后感慨万分:你对他是真爱。

  滚。

  红楼早餐店是上辈子高二暑假时期,白隽带着肖远和他一起光顾过的地方,去过不止一次,印象中肖远对红楼的评价很高。

  但单靠这个就想把人哄好,显然不切实际。

  许宴趴桌子上沉思。

  诶。宋芝悦回头问,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肖远呢。

  我哪知道。许宴心不在焉地翻着语文书。

  你们不是住隔壁吗?宋芝悦狐疑道。

  许宴问:现在几点?

  宋芝悦看腕上电子表,七点零四分,往常这个点肖远也没来。

  她无语地转过身,不再问了。

  早读课开始前两分钟,肖远踩着点进教室。

  最后一排的那人架着语文书挡在面前,肖远坐下时,听见那人嘴里懒洋洋的念:血溅白练,六月飞雪,亢旱三年,啊。

  结果两小时没到,外面开始下雨,时不时裂下闪电,闷雷劈得人头皮发麻。

  花坛里的芭蕉树正值茂盛,经不住大风雨水的洗礼,在电闪雷鸣中凄惨地脱掉满身荆棘。

  课间

  宋芝悦回到座位,和前前桌女生吐槽:不知道哪个渣男在发毒誓,外面芭蕉树都劈秃了。

  刚在心里发完「你要是现在雨过天晴,我绝对一个礼拜不吃肉」毒誓的许宴默默关上那扇妄图和老天交流的心灵之窗

  自闭了

  他歪头杵着额,看着空荡荡的前桌,眼里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