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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2 / 2)


  月前展鸰进行了分店的第一次正式人事提拔,任命红果为副店长。虽说是副的,可因为正店长就是展鸰这个挂名的,所以红果已经算是实际意义上的最高临阵指挥者了。之所以加个副字,也不过因为她今年才十来岁,着实太过年轻了些。

  不过她年纪虽小,可着实胆大心细、敢说敢做又敢当,遇事儿也十分机变,学的也快,很有点儿后世女强人的风范,展鸰这才敢放心委以重任。

  任命出来之后,倒也有几个不服的,展鸰也不强权压制,只将他们一个个的拎出来,光明正大的叫红果跟他们比,比完了也就都没话说了。

  冰淇淋性凉,他们又是才热了的,展鸰就监督众人不许贪嘴,尤其是两个老的一个小的,都只给吃半份,再馋也不成。

  “正换季呢,闹肚子不是好玩的,吃点常温的鲜果子吧!”

  纪大夫哼哼几声,到底知道轻重,只依旧意难平,又恨声道:“等会儿我要吃凉面,还要凉皮!”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过节呢,不吃尽兴了那得多委屈啊!

  展鸰就笑,“成!”

  反正这些凉的也不过是常温罢了,里头还有消毒杀菌的蒜,吃点儿倒没什么。

  众人正说笑,下头有人抬着个大筐上来,见了褚锦就忙不迭的行礼,又赔笑道:“才刚大人说了,小姐倒不好空手赴宴,正好有人进了几篓子极其肥大的螃蟹,还是活的呢,或蒸或煮都由您!还有这一坛桂花烧酒,甜丝丝的,也不醉人,不过吃个应景。只别忘了螃蟹性凉,须得多多的蘸些姜醋才好,烧酒也得吃热的!”

  “爹爹那头有么?”褚锦追问道。

  “有呢,”那人笑道,“进了好几筐,如今几位大人并夫人们只怕都要吃上了呢!这是单独挑出来给小姐您做宴的。”

  褚锦笑着点头应了,又随手解了个荷包赏了,然后招呼展鸰过去瞧。果然是极肥大的,一只只都还拼命吐泡泡,若非几只腿儿都用草绳绑住,只怕这会儿都爬出来跑了呢!

  展鸰笑道:“果然不错,如此新鲜,酱爆什么的倒是不好,索性就略滴几滴白酒清蒸,回头吃个新鲜!”

  沂源府不靠海,也没有什么成规模的大湖,这里的螃蟹只能是河蟹,味道并不算上等,但胜在新鲜,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安排妥当之后,展鸰又亲自去挑了一盆酸菜鱼和一大盘抹了果酱的蛋糕、一匣子月饼拼盘和一盒水晶果冻拼盘,叫来前儿送螃蟹的人一道捎回去。

  稍后众人果然满满蒸了两大锅螃蟹,随便拿起来哪个都沉甸甸的坠手,席桐帮他们掰了好些,就见公的里头满是蟹膏,母的里头满是蟹黄,俱都没有一点儿空皮,果然是细细挑选了进上来的,如今倒是便宜了他们!

  先将蟹壳里的膏肓细细拨到一处,就连两边的尖角都可以用竹签子提出来好些肥肉,不多时便堆了满满一盖子,然后多多的倒些姜醋进去,一口吃下去,要的就是这个不同于蟹肉的荤腥气!

  大腿和钳子里头都是大块大块的白肉,稍微用力拔出来,如同鸡大腿儿似的那么一大块,颤巍巍嫩生生,在空气中散发着袅袅热气,端的香气诱人。

  略往姜醋里头蘸一下,看蟹肉的细腻纹理中蔓延开淡黄褐色的纹路,伴着飞流直下的口水一起大吃大嚼,嘴里头都塞满了!再痛饮一杯热乎乎的桂花酒,哇!爽快!

  第90章

  宴会结束后, 展鸰和席桐就按照约定去见了褚清怀。

  许久不见, 褚清怀瞧着又清瘦了, 整个人如同一丛青竹,不过双眼之中却更有神采,约莫心情不错。

  两边相互见礼, 分别落座, 果然就听褚清怀道:“前儿京里来消息了, 圣人听说了这回的事后龙颜大悦,特意口头嘉奖。如今京里正用你们进上去的那几坛酒精验证、比对, 约莫年底就能有结果了。不过正经嘉奖许要拖到年后。”

  酒精的事情上奏之后,堪称朝野震动,连后宫的娘娘和公主们都惊动了。毕竟若此事果然能成, 光是军中的伤亡率就能降下来一个惊人的数字。而等它广泛应用到民间, 更会有成百上千万的百姓受益,端的是造福后世、功在千秋!史书上必然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是毕竟结果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显现出来, 而年前那段时间事儿太多,既有外地官员进京述职,还有外国使者, 更有各种国宴家宴,圣人也要封笔一段时间, 不可能处理政事, 基本上拿不出空来讨论嘉奖的事儿。而等到年后, 究竟如何嘉奖,又该奖些什么, 因为中间还涉及到政治,少不得要象征性的扯皮……

  展鸰和席桐倒没觉得失望,反而因为这会儿就听到风声而有些欣喜。

  他们下头进上去的东西、报上去的结果,圣人和满朝文武总不可能听什么信什么,总得亲自试过了才能给信儿,不然还不乱了套?

  见他们这样坐得住,褚清怀心中暗自赞许,又缓缓吃了半杯茶,舒缓一下因为应酬而隐隐灼痛的胃,这才颇有几分慈祥的道:“我腊月前就要进京述职,届时也会联络人尽量催一催。”

  顿了顿,他又难得透了点口风,“如今的圣人是个做实事的,奈何老圣人功绩太过,后人轻易奈何不得,眼下你们也算是瞌睡送枕头了……”

  谁都有野心,谁都想青史留名,可这事儿也不是想就能成了的!尤其当你的前任很能干,没留下太多可供施展的地方时,这种忧愁便越发浓郁了。

  现如今外头没得仗打,境内又大体安定,试问哪个君主能在这样太平的大背景下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业?不光武将难做,圣人也难啊,难!

  展鸰和席桐心头一动,都起身道谢,虽然知道他的动机肯定不单纯,不过还是道:“我们并不着急,还望大人以大局为重、小心为上。”

  毕竟如今他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褚清怀还算是个相当不错的官方发言人,若他出了什么问题,往好了说他们是给旁人做嫁衣;往不好了说,大家一起玩完儿!

  褚清怀点头,也不多说套话,“我自省的。”

  之所以催促,也并非全然为了给这两个孩子讨赏,还关系到他将来的命运。若是操作得当,嘉奖顺顺利的批下来,他少不得也能加官进爵……若是一个不留神给人钻了空子,恐怕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说完,他屈起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打几下,“约莫十一月就会有人过来交接,稍后我进京述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面圣,若有人作梗,圣人一直想不起来,我也只好等着在驿站罢了。锦儿便不与我同去,可惜夏白也要随我一同进京,我的本意是送她去蓝兄那里小住,只是那孩子却是个倔脾气,死活要在家里等我回来,如此,还要劳烦你们多多费心。”

  话音刚落,他竟站起身来,朝展鸰和席桐一揖到地。

  唉,这就是家中没有夫人的坏处了,但凡他一走了,孩子就没个照应。官场险恶,他又是外来的,下头一众官员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办差也就罢了,但倘若真叫他将女儿的性命安危托付给这些人……却也不能够。

  思来想去,竟还是这些个江湖侠客值得信赖!一来大家有些个交情在,江湖人重义,心性相对单纯直白,关键时候反而比官场中人有骨气;二来不怕说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好歹自己还有点儿利用价值,哪怕冲着这个呢……

  两人慌忙避开,又齐声道:“使不得!”

  稍后三人重新落座,展鸰才道:“不怕说句往脸上贴金的话,在我心里,锦儿同我的亲妹子也没什么分别了。若您不嫌弃,回头我只叫她与我们一并住在客栈就是了!那里人多又热闹,一来有个伴儿,不至于苦等难熬;二来也安全些。”

  虽说一个官家小姐长期住在城外客栈传出去不大好听,可总比叫她一个人在家等着强。再说了,他褚清怀是那等会为了所谓名声就致家人于险地的迂腐之辈么?故而褚清怀略一思索,也就答应了。

  席桐有些好奇的问:“蓝大人他们不需要进京述职吗?”

  俩人不都是知州么,怎么蓝源不用进京?

  “本朝官员每三年一任,任期到的那年进京也就是了,不然都天南海北的,光是往来加等候只怕就要三五个月,竟不能正经办差了,哪里还能为民做主呢!”定下来女儿的安置问题之后,褚清怀瞧着便放松很多,这会儿也能笑得出来了。

  貌似蓝源才上任不久呐……展鸰和席桐恍然大悟,也跟着笑起来。

  确实如此,这会儿可不是那拥有海陆空立体交通网络的现代社会,眼一闭一睁,半个国家过去了!大家赶路基本上都是按月算的,若是再远些的,提前大半年动身也不奇怪。若果然一年一进京,那些远点儿的官员光来回奔波就行了,还当的什么官!

  三人说笑一回,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