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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请(1 / 2)





  景正卿低声相问,明媚摇头,并不回答。

  景正卿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正自觉或许又是唐突了她,明媚却揪着他衣裳,往他怀中靠了靠:“身子刚好,就别东跑西窜的了。”

  声音极低,他却听得分明。

  景正卿本来不解,闻言一瞬狂喜:“明媚,你说什么?”

  明媚道:“我没说什么……”怕他问,便低了头,闷闷说,“困,你别吵我。”仍是把脸贴在他胸口,闭了眼睛,不再言语。

  景正卿心怦怦乱跳,平日里他来此厮缠她,那一回不是给她怒斥,从来没有好脸色看,这回却又是如何?竟只是关怀他的话。

  景正卿很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似的,只抱着明媚,隔了会儿,却在她发顶轻轻地亲吻下去:“乖乖地睡吧,我不吵你了。”

  隐约里明媚似是呜噜了声,到底累极,很快便睡着了。

  景正卿望着怀中睡容,心中忽地生出一个念头来:为了此刻她的睡容,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是值得的。

  相反,就算是让他粉身碎骨,他也不愿看到这样甜睡的明媚躺在别的男人怀中!

  明媚起得很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身子仍是懒散的,忽地想到早上的情形,吓了一跳,忙环顾左右,却并不见景正卿的影子,她忙又翻看自己的衣裳,却见穿的好端端地,不曾被动过。

  明媚歪头想想,只觉得如梦似幻,一时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来过,还是一切都是她想象出来的……

  热热闹闹地元宵过后,卫峰的病也好了,正养身体恢复中,明媚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近来卫宸也十分消停,没有再来景府叨扰,自上回来过之后,卫宸闲着无聊,偷偷去赌了两把,没想运气不错,竟给他赢了百两银子之多。

  卫少奶见丈夫如此能干,急忙把银子收起来,却也晓得劝他两句,叫见好就收。

  卫宸觉得自己如今时来运转,不该错过这个机会,谁知接连几把,竟输得一败涂地。

  卫少奶见他输得好好地一身缎袍都给剥了去,顿时指天骂地,将他先痛骂了一顿,却不肯再给他银子。

  卫宸窝着一股火,跟她也吵了几句。

  此后卫宸在家老实了几天,终于又磨了几两银子出去,出去的时候踌躇满志,出来后输得脸都绿了。

  这赌坊里有的是居心叵测的闲人,见卫宸口音不似京城的人,然而出手阔绰,此刻又输得精光,便来攀扯,卫宸听闻能借银子,少不得要借上个十几两。

  银子自然不是白借的,将来要加倍奉还。

  卫宸利令智昏,只想着要加倍翻本,很快把这亏空补上,拿了钱回家,还能让卫少奶刮目相看,若是翻了金山银山下来,更是连景府也不用去奉承了。

  谁知道金山银山没有下来,倒下来一屁股债山,卫宸叫苦连天,前前后后也借了七八个钱庄,诸位老板一看这人要没救了,自然不肯再借,抓着卫宸便讨债。

  卫宸自然是没钱的,立刻被揪住打得鼻青脸肿,他也知道卫少奶手里还有两个,只好回家去跟卫少奶要钱。

  卫少奶见他又是一身狼狈地回来,并没带着银子,顿时劈头盖脸又是一顿痛骂。

  卫宸忍无可忍,对骂了会儿,差点上演全武行。

  正在不可开交鸡飞狗跳之时,却听得外头有人道:“表哥可在?”

  两个人忙住了手,回头去看,却见大门口上有一人正负手走进来,生得玉面可喜,通身风流。

  卫少奶忙唤了声:“是卿二爷来了。”

  卫宸自上京来就没见过景正卿的面儿,然而之前却已经是对他名声如雷贯耳了,当下便急忙迎出来:“是二表弟?久仰久仰,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景正卿见卫宸只着一袭里衣,鼻青脸肿头发散乱,忍不住噗嗤一笑。

  卫宸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方才在外面……不慎遇到了劫道的,表弟里面请,快坐。”

  景正卿也不说破,入内落座,卫少奶叫个丫鬟来奉了茶,景正卿并不喝,只道:“我之前病着,没缘见着表哥,如今才得空,表哥可好?”

  卫宸道:“劳表弟牵挂,甚好,甚好。”

  景正卿对上他的双眸,道:“先前我前去渝州,也没见着表哥的面儿,只听说表哥上回的事是因为赌博争风,才错手打死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