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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2 / 2)


  老板刚要应答,门口又传来一声:给他煮清淡一些的,辣椒不要。

  老板看着进来的贺辞东,再次怔愣。

  然后又看向岑景,岑景点点头表示就这样。

  然后老板又看向贺辞东问:那这位先生点什么?

  跟他一样。贺辞东朝岑景抬了抬下巴。

  贺辞东一挤进这小门店,就能明显感觉到岑春城那桌安静不少。

  岑景随便找了张桌子正要坐下,被贺辞东拍了一下肩膀,他说:去对面,这门口有风。

  岑景就依言转去了对面的凳子。

  此时的店里只有他们这一伙人,岑景看向门外,水泥大坝上他们几辆车占去了大半位置,天有些阴沉,真像是快要下雨了。

  岑景收回视线,靠着椅子看向对面的贺辞东。

  这一路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直到贺辞东看向他的那一瞬间,岑景开了口,你跟着跑这一趟,真没其他目的?

  岑景这话问得相当直接。

  隔着两张桌子的岑春城那桌明显已经喝开了,声音很大。

  贺辞东倒了桌上新端来的开水,拿过岑景面前的筷子放在碗里烫过,动作自如且熟练,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比如?

  比如确定我是不是李美兰亲儿子?岑景说。

  他在试探,并且没加以掩饰。

  从前的岑景想过,只要他不承认,贺辞东就算怀疑又能如何?

  但姚闻予那通电话,还在在心里埋了怀疑。

  他不确定贺辞东是不是一直在查他,并且视频的事儿在前,他很难不怀疑姚闻予是不是从贺辞东这里知道了些什么。

  贺辞东把烫好的筷子重新放回到岑景面前。

  接着拿过自己的,平静开口:目的有。

  岑景看着他的眼睛,贺辞东:你,你就是理由。至于你说的怀疑你是否是李美兰儿子,你自己认为是,那就是。不是,只要你想,也可以是。

  岑景并没有松下一口气的感觉。

  贺辞东太敏锐了,岑景坐在对面有一种自己彻底被洞穿的感觉。

  在这样一个信任失去后却又相处的过程里,岑景身上的尖刺再次竖起。

  贺辞东始终在靠近,用一种缓慢的但是又不显得急迫的方式在朝他靠拢。

  那样的感受就像是被一种野兽盯上的错觉。

  岑景自得过,在辰间创立初期,在他跟贺辞东只谈利益的阶段。

  他觉得没什么好失去的。

  但现在这里面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如同手里的某根线被贺辞东牵制住了,只要贺辞东收手,他就会立刻失去离开的权利。

  辰间是独立出来了,但贺辞东有绝对毁了他的能力。

  岑景是个男人,并且在同性婚姻并不被认同的世界多年。

  他了解男人,也了解作为男人的贺辞东。

  他是天生的施压者,永远占据上风,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卑躬屈膝。

  即使在岑景看来,有姚闻予的存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姓贺的有什么结果。但是贺辞东似乎对他不打算止步于此。

  可岑景不喜欢这样的压制。

  他同样是个人格健全,并且有独立思想的成年男人。

  贺辞东一旦彻底转变态度。

  岑景只有一个感觉。

  他被冒犯了。

  那样的想法,就如同我特么虽然是个同性恋,但我也是上面那一个。

  现在有个人想睡他,而且这个人是个绝对不可能做下面那一个的那种人。并且极有可能,在不成功的前提下,会让他受到失去现有一切包括诸如自由这类东西的威胁下。

  岑景就只想骂街。

  岑景所感受到的贺辞东,绝对是个做得出来这种事的人。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温和。

  岑景很难把这个形容词和贺辞东放到一起。

  但他这么有气场的人,进了这小店没有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点餐提醒,让座,递纸巾,清洗筷子。

  这时的他显得非常的,宜家宜室黄金单身汉?

  老板拿着托盘端出两碗面放在桌子上。

  岑景暂时把自己的身份又被贺辞东卖了一回的疑心压了下去。

  旁边岑春城那边却突然把老板叫过去。

  找茬的声音越来越大,桌子被敲得砰砰响,嚷道:你这开得什么破店啊?!这菜老得嚼都嚼不动,还有这酒,不是让你们把最好的酒上上来,你这上的是什么烂玩意儿,要饭的都不得吃。

  旁边还有一连串就是就是这样的附和声。

  老板一直陪着小心,显然不敢得罪岑春城这群一看就二世祖装扮的人。

  结果那伙人的气焰反而越发嚣张起来。

  在岑春城带头摔了一啤酒瓶的时候。

  岑景暗骂了声傻逼,当场抓着右手边的筷子筒砸他脸上。

  闭嘴!岑景说。

  岑春城这会儿喝酒上头,他被老爹要求来的时候本来就一肚子火。

  又碍于贺辞东一直不敢说什么。

  这会儿见岑景动手,当场拖开凳子,拎着刚刚在桌沿砸碎的半截啤酒瓶就冲过来。

  指着岑景说:砸我?老子忍你一路了!

  离岑景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原本正坐着的贺辞东不知道何时出的腿,一横扫,岑春城就往前踉跄了一下。

  眼看一张脸就要埋进还在冒着滚烫热气的岑景的那碗面里。

  岑景迅速端着碗一撤。

  嘭一声,贺辞东按着岑春城的脑袋砸在了桌子上。

  岑春城整张打脸迅速紫红,他一伙的那几个人一副想上前阻拦又犹豫的样子。

  刚刚让你闭嘴,听不见?贺辞东拿过自己还没用的那双筷子,在岑春城惊惧的目光中,指尖一转,照着岑春城放在桌沿的手就扎下去。

  一声惨叫,岑春城直接瘫软了。

  岑景看着根本就只是扎在桌子上的那双筷子,再看了看岑春城,略感无语。

  一脚踢他背上:出来外面逞什么狠?跟人老板道歉。

  第40章

  老板被这一连串的动静吓得不轻,倒是先慌慌张张地摆手说:算了算了,没事的。

  岑春城被人从地上拖起来。

  他始终躲避着贺辞东的视线,只有看向岑景的时候才带着凶狠。

  他或许一开始出发前还抱着那种岑景对贺辞东来说什么也不是,他就算对岑景动了手,贺辞东说不定都会冷眼旁边的想法。结果来这一下,这个念头彻底被碾熄。

  岑春城那点实际上只有黄豆大点的胆子龟缩下去。

  岑景最后还是给了小店老板赔偿金。

  出门的时候天开始下雨。

  远处半山腰云雾缭绕,岑景站在冷风里,冷眼看着正要上车的岑春城说:不管岑耀忠出门前跟你说过什么,你既然要跟上来,就别到处生事。虽然我最近修身养性太久,其实也并不介意让你真的回忆一下当初断手的感觉。

  岑景是视线从岑春城的手腕上一扫而过,后者的脸色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