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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2 / 2)


  谢敛悄无声息地摸进了邻家的院子,里头房门紧锁着,主人家显然出去了。院里沿墙种着棵歪脖子树,冬天了,竟还零零散散挂着些叶片。他猫着腰踩着树枝站到了树上,没一会儿,果然便瞧见刚刚马车进来的巷子口钻出两个人来。

  那两个路人打扮,乍一眼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见那两人缩着手在巷子口站了一会儿,也不像在等什么人,只在有人经过时,抬头朝四周看一眼。

  这么站着实在无聊,谢敛躲在树上,半天不见他们讲一句话,等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二人才像有些松懈下来,确定这地方没有旁人,才低声说起话来。

  其中一个短褂的,伸手捅了身旁长袍的同伴一下:“老三刚刚看清楚了,他们真坐车进来了?”

  那长袍地答道:“老三在那小子手底下翻过船,还能记错?”

  短褂便说:“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几个人都不是他对手?”

  长袍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忌惮着叫人看出来路,真交起手来还不一定哪。”

  短褂笑起来:“我可听说上回那小子也是赤手空拳给人摁地上的,弄半天老三几个不也没弄清楚人家的来路。”

  “呸,你怎么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长袍阴沉着脸,还是说道,“听说是九宗的,估计是剑宗出身,上回老三几个主要也是没防着能叫他看出来,否则不至于失手叫他给弄进去。”

  谢敛这才发现他们说得竟是自己,不由挑眉,听口气这几个与凤鸣寺那群绑匪竟是同一批人?他们既是跟着自己的马车过来的,莫非他们的目标当真是安知灵?

  他正想着,那边短褂的又说:“九宗的?难怪了。不过他们跟二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袍低斥一声:“不该我们过问的就别问那么多,小心二公子翻脸。”

  短褂努努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诶,我们这到底算是帮大公子办事还是在帮二公子办事?”

  长袍沉默片刻:“你以为二公子真什么都不知道?他既然找上了我们,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们只管将他吩咐的事情办好了,上头也不会多为难我们。”

  说起这个,短褂立即苦了脸:“今天的事情,大公子知道没有?”

  “别管了,有什么事也是老大顶着。”长袍看了眼四周,显然也有些烦躁“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对面转一圈,有什么事再通知你。”

  谢敛见他二人分开,又在树上等了一会儿,才悄悄从树上跳下,又绕到院子另一边,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本想把后面的全部写完再一口气发上来的,结果还差一点收尾没有写完。

  今天是2020年第一天,祝大家元旦快乐,我一定在元宵前完结!

  第121章 棠棣之华二十

  安知灵站在杏林堂内院的葡萄架下,叫冷风一吹冷得打了个哆嗦。

  纪景同从拿着两个小酒坛子从屋里出来,瞧见她的惨状,微不可查地翘了下嘴角:“这药酒性烈,每次最多一杯,不要多喝。”安知灵从他手里接过来,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她说完了,二人却都没动,纪景同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三小姐跟出来不是当真只为了这两坛药酒吧?”

  他倒是坦诚。安知灵眯着眼笑了一下:“纪公子今日怎么跑到湖边去了?”

  纪景同随口道:“去凑凑热闹罢了。”

  安知灵奇道:“凑的什么热闹,回来还弄得一身伤?”眼前的人一顿,抬起头来看她,甚是无辜道:“三小姐说的什么?在下听不明白。”

  安知灵便笑起来:“不是纪公子叫我有话直说的吗?” 她看了眼他腰腹的位置,对面的人站得笔直,乍一眼确实很难瞧出异样。她漫不经心道:“玉碎阁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纪景同挑着眼尾看她:“三小姐今天是兴师问罪来了?”

  安知灵意味深长道:“我分明是以德报怨来了。”纪景同一双眼睛瞧着她,明明白白写着“怎么说”三个字。

  “纪公子想要赤珠?”纪景同不说话,安知灵假装没看见他目光里的揣测,接着说:“纪公子想要我可以帮你。”

  “什么意思?”纪景同拉长了声音。安知灵不答,却是又问了一遍:“你想要赤珠吗?”

  纪景同看着她,过了片刻,终于回答道:“想。”

  “好,”安知灵一双猫儿似的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不过我若是白给你,你恐怕也不敢要。”

  纪景同勾了下嘴角:“三小姐想要什么?”

  明乐跟着安知灵从杏林堂出来的时候,谢敛已经坐在了马车上。听见动静他睁开眼看了过来,将明乐吓了一跳:“谢哥哥?你跟阿湛一块来的,怎么不进去?”

  谢敛不做声,他的目光落在明乐身后跳上车来的女子身上,安知灵手上拎着两坛酒。

  “这是什么?”他问。

  “这个?”安知灵抬了下手,见他点点头,便将酒坛子递给他,“药酒。”她钻进车厢,在谢敛身边坐下来,伸手将小桌上放着的暖手炉抱在了怀里。

  明乐坐在侧边的窗旁,见谢敛将酒坛盖子掀开轻轻闻了一下,大概受不了酒味冲鼻微微皱起眉头。她不禁笑起来:“你怎么突然想着问人讨药酒?”

  “天冷嘛,也是随口问的。”安知灵不知想起什么,又笑了笑,补充道,“免得家里有人冻病了。”

  谢敛闻言瞥她一眼,对方嚼着笑故意不看他,他便伸手忽然扣住了她撑在坐塌上的手。安知灵吓了一跳,立即抬头去看明乐,发现她背朝着他们正撩着车帘往外头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回头瞪着身旁的人。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笼着她的右手又握了握。

  她左手揣着暖炉,右手还是凉的,叫他捏了捏倒还有些暖和,一时竟也不想着抽回来。这时明乐突然转过身:“你刚才跟着那人去取药酒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们两个本就挨着坐,冬日里衣袍厚重,一双手藏在衣袖下,层层叠叠的倒也看不出来。安知灵愣了一下,但脸上神色还是镇定:“在后院聊了几句。”

  “聊什么?”谢敛侧过头,语气平平地问她。衣袍底下,他感觉叫人用指甲掐了下指尖,像叫猫挠了一下似的,嘴角顿时往上勾了勾。明乐没察觉,她大概也有些好奇他俩能聊什么,安知灵只得面色如常地回忆道:“我问他这酒用起来有没有什么讲究,他说每回只能喝一小杯,不然烧胃。”

  谢敛看着她:“就聊这么几句,冻得脸都白了?”

  “外面风大嘛,你车里躲着脸都白。”她威胁似的瞪他一眼,谢敛笑了笑不再难为她。

  安知灵倒是另外想起来,又对明乐说:“不过他还叫我给你带句话。”

  明乐一愣:“什么话?”

  “他说——”安知灵想起出来前那人的嘱托,脸色也有些奇怪,“叫你近段时日不要独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