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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2)


  宋兰提着灯笼进来,紧闭的轻罗帐将床上与外头隔开,就是拿着灯笼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便轻声问:“小表妹,我方才听见你的叫声,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就伸手过去要将罗帐撩起一边,若禾抢在她之前从罗帐中露了头和半个肩膀出来。

  “是二姐姐呀。”若禾神色如常,暖色的灯笼光很好的遮掩了她脸上异常的绯红。

  “刚才是在帐中看到有只蛾子,我被吓到了才叫出声,但我已经把它赶出去了,惊扰到姐姐了,谢谢二姐姐关心。”若禾有些紧张,只要宋兰稍稍移一下灯笼,就会看到宋梁成放在床边的靴子。

  听她平淡的讲完,似乎没有异样,只是声音有些沙哑,难不成是被冻着了?

  宋兰关切的问:“我怎的听着你嗓子有些哑,是不是今天夜里冷了,冻着了?明日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看看?”

  嗓子沙哑才不是因为冻着了,而是因为……太热了。

  方才被吻得不知今日是何夕,若禾现在脑袋里还有些懵,只笑着打趣,“不过是回来的路上吹了点冷风,我好好休息,捂一捂就好了。”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睡不习惯,明天得让母亲给你配个丫鬟,以后有什么女儿家的私事也好解决。”

  “嗯,多谢二姐姐。”若禾说着,突然慢慢低下头去,耳朵都红透了。

  宋兰还以为她是困了,低头打盹,殊不知在轻罗帐后,一双大手箍紧了她的细腰,后背上落下了男人灼热又急促的吻。

  他怎么能?

  这可是当着宋兰的面,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看着若禾形单影只,宋兰总是想多关心她两句,毕竟府里真心对若禾好的人没几个,多的还不是因为她郡主的身份才装出那副慈悲的心肠来讨好她。

  小表妹真是命苦。

  想到这儿,宋兰又柔声道:“这屋里总是缺些东西,不过等明日应当就能把那院子收拾出来了,到时院里还有丫鬟陪你,你也不用再在这儿一个人睡了。”

  听完这话,若禾乖巧的点点头,只是里头那位就跟吃醋了,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似的,又一口咬在了她另一边肩膀上,力道的虽然不大,但女儿家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他这么折腾。

  若禾只能紧咬牙关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不想再打扰小表妹休息,宋兰嘱咐了她两句好生安眠,便要转身离开。

  路过窗边时,看到那窗户松垮的关着,缝隙中透进了秋夜的冷风,便上手帮她关紧了。

  待宋兰出去后,若禾再次回到床里,宋梁成依旧想继续方才的亲热,若禾却扭过头去推开他,小声道:“方才二姐姐就在边上,站的那么近,你怎么能……”

  刚才做的太过火,若禾有些生气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名声呢,原本就朋友少树敌多,还不晓得珍惜羽毛,以后她又不能时常陪在他身边,若是宋梁成再被人给算计了可怎么办。

  宋梁成不知道她心里想了这么多,只当是彻彻底底的厌恶了他。

  也对,半夜□□进了女儿家的闺房,不是正人君子的作为。

  他本就不是好人,是若禾看错了他。

  就算他今夜真的要了她又怎样,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若禾还是会搬走,明日去了宋府的院子,几个月后就住进郡主府,继而两人相见的时间越来越少,能说的话也慢慢消失,只套着一层表兄妹的关系,同宋家人一样演戏。

  无心再做,宋梁成抓起外衣和腰带,掀起罗帐就下了床,一言不发,穿好衣裳转身就走。

  走得如此决绝,倒叫若禾觉得委屈了。

  这算什么,将她欺负透了,清白都快没了,连声原谅都不肯说就走了?

  那她这样予取予求的道歉还有什么意义。

  若禾将凌乱的中衣胡乱穿好,也跟着下了床,喝住了他,“你给我站住!”

  身后的丫头走过来,宋梁成顿了顿脚步,依旧没有回头看她,冷道:“明日再见,你我就要兄妹相称了,郡主殿下。”最后四个字特意加重,还冷哼了一声。

  若禾鼓足了气走到他身边,站在他身后低着头,弱弱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若是想要同从前一样,我就留在宋府不搬出去了……这样不行吗?”

  “我说了。”宋梁成不回头,冷言冷语,“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你就一点也不明白吗。”

  喜欢……是要在一起。

  结成夫妻,一辈子不离不弃。

  原来他想要的,是她这个人啊。

  她可真傻,傻透了。

  若禾反应过来,却忍不住羞涩难当,这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她又在心底问自己:不喜欢他吗?他那么优秀,待她也好,虽然总喜欢像方才那样“欺负”她,但那是因为爱的太深了无法自拔。

  前几日的若禾还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总有些唯利是图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她成了郡主,下半辈子应当不愁吃喝,也不会成为宋梁成的负担。

  所以当她再问自己的时候,心底那个声音便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喜欢他!

  她喜欢宋梁成!

  只是从前她位卑,不敢高攀,眼下便没有那样的烦恼了。

  宋梁成问完话后,好一阵的沉默,他的心也冷透了,果然留不住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起步欲走,身后却响起一声细小的低语,宋梁成迈出一步,却觉得腰上突然勒紧了。

  转过头去,腰带被若禾拉住了,她慢慢抬起头来。

  窗前撒下月光,比罗帐中要亮堂,若禾看到了宋梁成略微惊愕的脸,俊逸的棱角,还有脸上些许未消退的薄红。

  她一指勾着宋梁成的腰带,不让他走。

  羞赧的少女低声道:“我喜欢你,所以我也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