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面，有恐怖的、难以形容的东西追赶着他。

  他一直跑，一直跑，跑的腿脚发酸，腿脚麻木，再也跑不动。

  就只能僵直地歪倒在路边，然后呆呆地看着那恐怖的东西靠近前来。

  然后他就醒了。

  翻身坐起来，他伸了一个懒腰。

  他在小木屋内，这是他熟悉的环境、安心的环境。

  有一个人低着头走进来，坐在他的床边。

  张泉有点诧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对这个人感觉有点熟悉。

  于是他省略了那些大惊小怪的话，很熟稔地对对方招呼。

  “你来了？”

  低着头的人点点头：“对啊，我来了。你丢掉了一些记忆，我来还给你。”

  张泉点点头，他似乎没有分辨的能力，只能被动接受对方的话。

  对方这么说，他也就只能接受那些丢掉的记忆。

  低着头的人抬起头来，赫然是一个呆板僵硬的张泉脸庞在头上。

  他伸出手来，抓住张泉的手，于是张泉就明白了。

  自己是毁灭游戏里面带领着海河市人类生存下来的英雄，自己等待着玩家降临，到时候将会给玩家发放一定的任务……

  “够了没有？”

  就在这时候，莫名其妙地，张泉的身体分裂成两个。

  一个脸上、身上带着伤疤，眼睛里面更多的是漠然。

  另一个则是没有多少伤痕，看上去多出许多灵动与希望。

  带着伤疤的张泉伸手按住那个没有多少伤痕的张泉肩膀，说出了那四个字。

  没有多少伤痕的张泉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带着伤疤的张泉、再看看脸色僵硬的张泉，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只不过是那个存在的一小段精神力，编造出来虚假的记忆然后污染我的人格，让我彻底成为一个npc吧？”带着伤疤的张泉说道，“是不是等我成为npc之后，这个毁灭游戏会对我开放更多权限，同时也对我做出更多限制？”

  僵硬脸庞的张泉开口说道：“为什么会有两个存在？难道张泉是双重人格？”

  “那当然不是，只不过在记忆中和灵魂中，我作为一份记忆，你也作为一份记忆，拥有各自的影响范围。”带着伤疤的张泉说道，“比起我这个彻底的记忆，你似乎更加粗糙和蹩脚一些？不是因为能力不够，而是作为其他种族的生命，很难完美地伪造人类的记忆，对吧？”

  “这也就是之前读取记忆、制造陷阱的时候，居然出现了情报错误，导致被人类迅速看穿的结果。”

  僵硬脸庞的张泉张了张口又闭上，显然他是很单调的npc模式，只有很少的自主能力，不能够灵活回答伤疤张泉的问题。

  假若他成功把张泉的人格全都转化为npc模式，也就不会这样刻板与反应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