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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清宫日常(清穿)第90节(2 / 2)


  就算有那等看淡权势之人,对于帝师之名嗤之以鼻,乾清宫的诏令里也写得明明白白,挑选天下名宿入宫,能被选中之人,意味着学识、品德俱佳,再如何淡薄名利之人,对于名宿名头,都无法抵抗。

  大臣们纷纷行动起来,向着入尚书房教书为目标而努力。

  后宫里,同样也不能平静。

  后宫中有子妃嫔不少,按着以前的规矩,阿哥们年幼时送去宫外,或在后宫启蒙,等到六岁,搬去乾西五所,再由康熙为他们挑选师傅,单独读书。尚书房的开辟,意味着以后所有皇子都将在一处学习,每个皇子资质如何,一眼便能看穿,谁也不愿意自己生的儿子低人一等,太子爷不敢比,但和其他人比起来,总不能差得太多。

  不少妃嫔都在心里琢磨起来,如何趁着阿哥们六岁之前,多灌输些知识,免得以后入了尚书房露怯。

  好在,现在宫中年满六岁的还只有那么几个,其他人还有时间,能提前做准备。

  几个年长皇子的母妃,惠妃和荣妃是半点不慌,胤褆和胤祉已经跟着师傅学了几年,又随驾巡幸过塞外猎杀猎物,能文能武,半点不虚。

  比起尚书房之事,惠妃和荣妃更关注的是,随着开辟尚书房同时传出的一道旨意,允许皇子生母在皇子大婚前,每个月去乾西五所探访一次。

  惠妃和荣妃瞧见这个旨意后,对于康熙陪着德妃去乾西五所的酸意再也不见,无论德妃使了如何手段,惠妃和荣妃也得了利,这个情,她们俩承了。惠妃和荣妃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做下决定,四阿哥在尚书房跟不上功课,德妃难堪时,她们俩一定不会看德妃热闹。

  乾清宫里传出的道道旨意,引得后宫里又热闹了好些天,直到十一月,钮祜禄贵妃发动,挣扎了一天后,生下一个小阿哥,后宫的话题这才转到新出生的小阿哥身上。

  这个小阿哥,便是被取名为胤礻我的十阿哥。

  康熙二十二年,在阿哥和格格们的啼哭声中结束,康熙二十三年悄然来临。

  正月里,康熙加封安亲王岳乐之子袁瑞为勤郡王,前朝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然而这份喜庆没有持续多久,尚未出正月,康熙便收到战报,罗刹国占据雅克萨、尼布潮二城。

  大怒的康熙立时下旨申斥,并断绝与罗刹的贸易,同时命令萨布素兵临城下。

  北边局势霎时间紧张起来,刚出正月,康熙立时巡视京畿,向外展示大清的兵力。

  尚书房一事,也无人敢提。

  等到康熙从京畿巡视一圈回宫,才在云珠的提醒下,想起尚书房之事,尚未定下。

  对于皇子老师人选,康熙早已胸有成竹,张英、李光地、熊赐履均为皇太子之师,尚书房里必有他们三人的一席之地,徐元梦、尹泰、顾八代三人学问也很好,也同征为讲师。

  诏令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些康熙都不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要为儿子选择老师,难道还有人敢提出异议吗?

  对皇子教育极度重视的康熙,在尚书房一事上,也展现了非同寻常的雷厉风行。

  才将老师选定,次日,诸位年满六岁的皇子立时进入尚书房学习。

  尚书房位于乾清门内东侧南庑,离乾清宫很近,走入上书房,只见在正殿里悬挂着书写着“前垂天贶”、“中天景运”、“后天不老”的匾额。匾额下,放着杌子四张,高桌四张,书籍笔砚已经在桌上摆好。

  皇太子地位最高,他的桌子在殿中的最前方,后面按着年龄,胤褆,胤祉和胤禛的桌案分别摆放。

  张英等师傅早已在尚书房里恭迎。

  张英、李光地和熊赐履已经教了胤礽好几年,胤礽对他们也有着足够的尊重。

  胤礽好奇地看了一眼面对他而站的徐元梦、尹泰和顾八代,很快便将目光收回,率领着兄弟几人一同向师傅行礼。

  张英等人忙侧过身子,不敢受礼。

  胤礽忙忙阻止,并情真意切地说道:“先生乃当世大儒,胤礽能受诸位先生教诲,深感庆幸,还请几位先生切勿避让,让胤礽全了师生之谊。”

  张英却严肃地看着胤礽,斩钉截铁地拒绝:“太子爷和诸位阿哥们身份贵重,需知师生之谊越不过君臣之别,还请皇太子谨守。”

  胤礽露出愧色:“谨遵先生教诲。”

  随即带领胤褆等人,向着张英等人空着的座位行礼。

  张英捋着胡子,欣慰地笑着,望向胤礽的眼神,满是欣赏和赞叹。

  行过礼后,尚书房的课程便正式开始。

  胤礽等几人分别坐下,认真听起师傅的讲课。

  过了一个时辰,正当张英拿着书本讲得酣畅淋漓之时,康熙结束了乾清宫的御门听政,悄然来到尚书房,查看儿子们的学习情况。

  只见胤礽端坐最前方,全神贯注地听着张英讲课内容,时不时点头以示认同,胤褆、胤祉、胤禛亦拿着书本,听得认真。

  康熙满意地笑了,示意太监们无需通报,又在尚书房外站了一会儿,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康熙在尚书房外沉默地凝视时,云珠在永和宫内,亦是担心不已。

  胤禛再如何沉稳,再如何懂事,也只是六岁的孩童罢了,乍然要和几个哥哥一道进学,其中还有地位天然便高了一筹的皇太子,云珠的心总不能放下,唯恐胤禛受了欺负去。

  云珠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在杞人忧天,皇太子幼时便有美名,既孝且悌,不是欺负兄弟之人,但云珠便如同那些刚送孩子去读书的父母一样,总是不断地想象着最坏情景。

  冬日阳光苍白、冷淡,透过紧闭的门窗,温度荡然无存,云珠在屋子里坐立难安,直等到胤禛散了学,来永和宫请安。

  是的,尽管胤禛已经搬去了西三所,但每日的请安决不能漏下。

  早上皇子上课时辰太早,宫禁未开,无法请安,下午的请安,怎么也不能少了去。

  云珠时不时地掀起门帘,走到永和宫门前眺望等待,一进一出间,炭盆的那丝热气全都消散不见,然而宫人们却谁也不敢多劝一句,这一日里云珠的焦虑不安被他们看在眼中,只能在心中祈祷,四阿哥尽快到来。

  冬日天短,申时刚到,惨淡的日头已经从天边消失,天地之间灰蒙蒙的,眼见着便要天黑,胤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永和宫门前。

  甫一见到胤禛的身影,云珠连走几步,走到他的身前,不等胤禛请安,便握着胤禛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胤禛,今日里上课如何?”云珠温温柔柔地问道。

  看着额娘关切的眼神,胤禛心里一酸,抱怨即将脱口而出,这一日的功课,他颇感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