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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清宫日常(清穿)第95节(1 / 2)





  直到雅利奇又露出疲态,云珠这才告辞离开,回到永和宫开始一天的日程。

  照顾胤祚,乌希那,处理永和宫中打打小小的事情,等下午等着胤禛来请安,夜间若康熙翻了永和宫的牌子,还得伺候康熙。

  日子便这么看似琐碎,实则忙忙碌碌中过去。

  对云珠而言,每日去宁寿宫跑一趟,很折腾,很累,但她累得心满意足。

  一如宜妃的前几年。

  许是同样有孩子养在宁寿宫,云珠和宜妃的关系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在胤祺出生之时,云珠或多或少帮了些忙,这份情,宜妃领。但同为康熙宠妃,争夺着同一个男人的宠爱,两人之间,多多少少还是有摩擦,平日里最多能保持着面子情,在德妃真遇见事时,不踩上一脚而已。

  但等在宁寿宫里遇见多次后,云珠和宜妃的共同语言突然多了起来,关系突飞猛进,甚至让康熙都调侃了几句。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云珠用在宫务上的精力明显变少,原本生了孩子后康熙便让她将宫务接手回来,这事也不了了之。

  康熙许是对云珠还是有着亏欠,对于云珠的不理宫务,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佟佳皇贵妃心如死灰,德妃和宜妃忙着养娃。宫中诸事便又成了钮祜禄贵妃,惠妃和荣妃三足鼎立之势。

  后宫中这些人事变幻,纷纷扰扰,云珠已经全不关心。

  随着夏日的来临,宫中开始私下里流传着一个消息,万岁爷欲要南巡。

  康熙二十三年的大清朝,是难得平顺的年景。

  三藩已平,台湾收回,罗刹被兵逼退,漠北尚未冒头,薛惠郡王博翁郭诺爵位,查抄尚之信家产。

  朝中命朝臣察举清官,并新封刘国轩为天津总兵官,公瓦山满洲都统,佟佳为蒙古都统,孙思克为甘肃提督,张士甄为刑部尚书,梁清标为兵部尚书,余国柱为户部尚书,陈廷敬为左都御史,裁浙江总督,下谕旨,凡事关两部,需要两部会同汇报。

  朝外,琉球遣送子弟送国子监读书,暹罗国王亦送来国书。

  一系列的人事变动,显示了康熙对朝廷内外的绝对控制,此时的康熙,正是最志得意满,踌躇满志之时。

  若说真有什么遗憾,大概是四月间,被康熙誉为“天下第一清官”的于成龙去世,赐谥号清端;七月,大学士李霨去世,赐谥号文勤;甘肃提督靖逆侯张勇去世,谥号襄壮。

  前朝的纷纷扰扰,本该和后宫无关,正常情况下,这些人事变动云珠本该一点不知。

  然而踌躇满志的康熙,并不愿意让他的所作所为明珠蒙尘,床笫之间,兴头之上,多多少少会透露上几句。

  当然,云珠听到的这只言片语,对前朝局势毫无影响,康熙再怎么得意,也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下才吐露几句。

  前朝这些大臣,对云珠而言,不过是一个一个的名字,重要性还没有胤禛新练的字,胤祚会背的诗,乌希那多吃一碗饭,雅利奇可以开口喊额娘来得重要。

  让云珠没想到的是,康熙在将朝政牢牢掌握之后,心思大了起来,开始琢磨起了其他事情。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伏天,暑热难忍,宫中却突然流传起了一个火热的传言,万岁爷欲要南巡。

  此消息一出,便如同热油里溅入沸水,瞬间炸开锅来,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云珠这里,都明里暗里收到不少打探,此事是真是假,若为真,又是何人伴驾南巡。

  云珠也只能一问三不知,康熙从没吐露过南巡之事,宫中的流言许是下人揣测,在圣旨下发之前,任何确切的消息都不能从永和宫传出。

  但云珠也能理解妃嫔们的热切,南巡和往年的巡幸塞外不一样,塞外行宫每年万岁爷都去,甚至有时候一年去不止两次,古北口温泉亦是如此,耐心等待总有轮到她们伴驾的日子。

  但南巡,江南温软水乡之地,这些出身于京城,关外的贵女们只在戏折子里,话本子中见过,对于江南富贵之地,她们有些最最美好的想象。

  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谁不想去这动人之处走上一遭。

  南巡兴师动众,也不知还能有多少次,若仅此一次,没捞上伴驾的机会,只能守在宫中,这又如何能接受呢。

  在云珠处没有得到准话的妃嫔们,眼珠子一转,各显神通起来。

  一时间,高位妃嫔的宫中,门庭若市,还是后来,久不问后宫事的佟佳皇贵妃勃然大怒,才将这些小动作止住。

  此时的康熙,却正奉太皇太后在古北口温泉,日日巡幸塞外,避开了宫中这次纷扰。

  等康熙终于回宫,宫中重又恢复了平静。

  宫中所流传的消息确实不错,康熙早便有了南巡之心。

  黄河水患频发,不少地方甚至频频决堤,给沿岸之人造成巨大的灾难,康熙少年读书时曾读过一句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读到此句之时,康熙抚掌长叹,深感世间至理莫过于此。

  对于年年治水,年年泛滥的黄河,康熙早便想着去泛滥区巡视,然而前些年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从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终于,这一年里风平浪静,灾祸亦有,但祸患不大,总体而言可以称为一句海晏河清。

  南巡之事,也算是提上了日程。

  对康熙而言,他心内还有一个较之治河,更为隐秘的想法,自大清入关以来,郑氏占据台湾,南方海患不止,清朝历任皇帝担心郑氏父子以台湾为据点,驱逐大清,特下令海禁。

  此时郑氏祸患已平,台湾收回,并归于福建,海上威胁不再存在,重开海禁一事,可以重新提上日程,康熙试探过朝中大臣对海禁看法,朝中重臣各执一词,纷争吵嚷让康熙一时难以决断,他暗下决心趁着南巡一事,探究重开海禁是否可为。

  乾清宫里,康熙手持御笔,斟酌着随驾之人。

  皇太子,大阿哥,三阿哥都是稳重的,之前也伴驾来过塞外,康熙大手一挥,率先将这三人的名字写上。

  然后便是四阿哥,康熙踌躇着,胤禛已经进学,按着康熙的想法,凡进学阿哥都得随驾。然而,御笔在宣纸上顿了许久,斟酌着没有下笔,笔尖的朱砂由于长时间的凝滞,慢慢汇成一滴,坠到宣纸之上,又迅速被洁白柔软的宣纸吸收了去,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小点。

  胤禛年岁到底小了些,江南此行不比塞外,距离长,时间长,甚至江南水土都和江南截然不同,他额娘养孩子向来小心,雅利奇的事,已经在她心上剜了一刀,若胤禛真出了什么事情,德妃如何承受得住。

  想到这,康熙将笔尖放在小红点上,写下佟佳皇贵妃的名字。

  佟佳表妹丧女之后,心情一直郁郁,便让她随着去江南散散心,南边水土养人,希望从南边回来,表妹心情能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