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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清宫日常(清穿)第133节(1 / 2)





  “贝勒爷,不可。”王幕僚无力的挣扎着,他也看出了胤祉的心动,但到底食君之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胤祉被冲昏头脑,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同样跪下,痛心疾首的上奏。

  “不用说了,我心已决。”胤祉挥手,制止了王幕僚的劝谏,将刘幕僚叫进内室,商量起折子如何措辞。

  同一时刻,雍贝勒府,同样的书房里,胤祚、胤祯瘫在铺着石青色羊毛毡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胤禛。

  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胤祚便跑到了隔壁的胤禛府中,还没说几句话,气喘吁吁的胤祯也同样跑了进来,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

  胤禛让人将胤祚和胤祯日常的衣服拿来,看着他们擦洗过后,又吃了两口糕点,垫了肚子。

  “你们也都听说了?”沉默半晌后,胤禛率先开口。

  “是。”

  胤祚和胤祯把玩着手把件,同样沉默半晌,低声应道。胤禛的心思,这么多年兄弟下来,他们俩也尽知,对于这个兄长很是信服。现在太子刚废,便有那么多人跳出来押宝,不仅有人看好胤禛,甚至有人向他们俩示好,两人刚接到纸条时都吓了一跳,想也没想的便往贝勒府跑,没想到撞到同样慌乱的兄弟。

  胤禛却毫不意外,胤祚和胤祯与他一母同胞,生母同为四妃之一,颇得圣宠,而胤祚和胤祯,一人跳脱,一人气盛,在大臣们眼中,这样的君王总比心思深沉的要好控制。

  胤祚和胤祯那儿有人使劲的消息,胤禛早已收到,但不得不说,在贝勒府见到两个肉眼可见慌张的兄弟,胤禛颇为欣慰,在外面勾心斗角的再如何激烈,回家后能见到没有半点私心的兄弟,总是感动。

  “别那么沮丧,能被那些人精看中,也是你们的本事。”胤禛笑着安慰。

  “四哥,谁不知道他们就是觉得我和十四傻,好操控才做的这些事。”胤祚苦着脸,欲哭无泪,胤祯也在一旁使劲点头。

  胤禛失笑,看样子胤祚和胤祯对自己的认知颇为清晰,他在胤祚和胤祯愈发幽怨的眼神中,淡定说道:“不急,以不变应万变。”

  “可是四哥,”胤祚不服的说道:“您不动手,其他人也会动手,你这样反而失了先机,这机会您真要放弃吗?”

  胤禛皱着眉,冷声说道:“额娘使人穿过话,让我们老实待着,万事皇阿玛自有主张,倘若可以,多照看二哥几分。”

  在听到康熙心生疑虑之时,胤禛何尝不心动,别的不说,他前头顶着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同是四妃之子,但那俩占了年岁上的便宜,总是能压他一头,能趁机将这俩人中任何一人拉下,便不亏。

  然而当胤禛筹谋着如何行事时,却收到了宫中额娘的传话,对于久居深宫的额娘而言,小心几乎要刻入骨髓,此次传来的话虽然听着就是日常叮嘱,但能特意让人跑一趟,这就不得不重视。

  胤禛之所以能够低调、安稳的做着他的雍贝勒,和他的谨慎是分不开的。

  凝着眉,想了又想,胤禛决定还是听从云珠的吩咐,不去凑这个热闹,甚至他还使力给拘禁的太子送去贴身用品,并吩咐了一番,谁也不许给太子委屈。

  “那我们就真的什么也不做吗?”胤祚对于云珠更加信服,他颓然低下头,脚尖踩着地上的青砖,不服气的嘟囔着。

  “当然不是。”胤禛低沉的声音响起:“既然皇阿玛对二哥心软了,我们就再为那太子爷说上几句好话。”

  胤祚眼睛骤然睁大,和同样困惑不解的胤祯面面相觑,好半晌,胤祯才挤出来:“四哥,二哥他已经失势,有必要冒着风险再为他求情吗?”

  爱憎分明的胤祯,还记着当年太子的欺侮。

  “皇阿玛想看到这个。”胤禛黑黝黝的眸子盯着胤祯,将道理掰开揉碎了分析:“太子既废,再没有重立的道理,我们上求情折子,皇阿玛只会欣慰我们兄弟的手足之情,传出去,在大臣们之间,重情重义总比刻薄寡恩好听。”

  “四哥你做主就好。”胤祯摸着光秃秃的额头,又摊倒在宽大的榻上。

  同样的对话,发生在康熙已经成年阿哥的书房。

  有按兵不动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也有洋洋得意认为太子之位是囊中之物的,幕僚们无一不神色凝重。

  惊雷声起,将这憋闷的夜划破,乌云翻滚,大风骤起,大雨将至。

  大雨倾盆而下,久久不停,京城中各处都满布积水,在如此的暴雨中,大臣们也依旧要进宫上朝,作为勤政的帝王,康熙无事从不会取消大朝会。

  当王公重臣们冒着大雨入了乾清门,小太监们殷勤地递上姜汤,给大人们暖暖身子,然而担心御前失仪,拿到姜汤的大臣们,都只略沾了唇边便将姜汤放下,缩着手等着朝会的开始,同时祈祷着,今日里最好没有大事,能够尽快回家,毕竟一把年纪了,身子骨愈发扛不住这初冬的冷雨。

  上朝的大臣们很有默契,在汇报了对京中暴雨的处置事宜后,便恭敬地等着魏珠宣布退朝。

  “皇阿玛,儿臣有折要奏。”

  正当魏珠得到康熙的示意,扬起拂尘准备传旨时,犹豫挣扎了一整个朝会的胤祉,终于站了出来。

  康熙的手压在胤禛递上来,和胤祚、胤祯联名为太子求情的奏折,正是父子之情最浓的时候,闻到胤祉也有事要奏,以为同样是为了胤礽求情,琢磨着这份手足之情,倒是可以宣扬一番。

  打定主意的康熙,笑着让胤祉上奏。

  见着康熙对着他露出了难得的笑模样,胤祉攥紧拳头,狠狠的扎眼,以破釜沉舟的心态大步出列:“皇阿玛,儿臣奏报,直郡王胤褆令蒙古喇嘛巴汉格隆使用巫术,镇魇废太子。”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

  无论是满臣还是汉臣,无论是皇亲还是国戚,都将头低低地埋下,恨不得此时一个个都是眼瞎耳聋之人,远远逃离这皇家的纷争。

  “胤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康熙目光沉沉,不见喜怒。

  “皇阿玛明鉴。”胤祉定了定神,说出和刘幕僚精心准备过的话:“儿臣自从知道废太子做出如此悖逆之事,深感震惊,废太子对儿臣素来爱护有加,朝中大人无不交口称赞,几经打探,终于发现大阿哥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过从甚密,常有对太子的咒骂之语。”

  “儿臣特意去寻找巴汉格隆,却只见他畏罪自尽,还请皇阿玛为二哥主持公道。”说到最后,胤祉对胤礽的称呼,又换成了二哥。

  “胤褆,你有什么要说的。”康熙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半点波澜。

  胤褆却知,康熙这是动了真怒,他铁青着脸看向胤祉,大声吼道:“你胡说。”随即他又向康熙跪下,膝行向康熙而去:“皇阿玛,胤祉他诬陷我,求皇阿玛明鉴。”

  “我哪里诬陷你了?”胤祉依然跪在地上,话语却如箭般吐出:“是你没和喇嘛过从甚密?还是你没有咒骂太子?抑或是你没行巫觑之事?这些事情,我都有人证物证。”

  胤褆愣在地上,久久不能言语。

  胤祉所说的每一项,所言都属实,他确实和喇嘛巴汉格隆过从甚密,也确实咒骂过太子,有过不敬之语,甚至为了求子,请喇嘛为他做过发事,唯独镇魇太子,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然而最怕的就是这种九分真一分假的事情,其余诸事皆有实证,巴汉格隆人又没了,没有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想到此,胤褆原本红润的脸色灰败下去,他砰砰地往地上砸着:“皇阿玛,儿子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