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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麽可能傻白甜第27節(1 / 2)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葯味。

  崔姨娘穿著一件單薄的月白羅衫,病懕懕地斜臥在垂著鞦香色軟菸羅牀帳的架子牀上,烏黑松散的頭發襯得肌膚蒼白如紙,額頭上戴著一根兩指寬的抹額。

  第27章 果然是爲了蕭鸞飛!

  “我的燕兒,你來了啊。”崔姨娘見蕭燕飛來了,喜不自勝。

  施嬤嬤攙扶崔姨娘坐了起來,又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柔軟的大迎枕。

  “來,快過來。”崔姨娘一眨不眨地盯著蕭燕飛,纖白冰涼的手指一把抓住了少女的皓腕,拉著她在榻邊坐下。

  “姨娘,你的身子怎麽樣了?”蕭燕飛柔聲問道。

  崔姨娘的面色與脣色都很白,白得沒什麽血色,身上那寬松的羅衫襯得她白膩的脖頸脩長纖細。

  蕭燕飛微微眯眼,目光落在崔姨娘下頜緣的位置,流連再三。

  “燕兒,姨娘無礙的,你別擔心。”崔姨娘柔柔一笑,因爲生病而發紅的眼角似是染了一抹胭脂,我見猶憐。

  施嬤嬤用帕子抹著眼角,唉聲歎氣道:“二姑娘,姨娘她病得很重,這些天胸口一直痛得厲害,昨晚更是痛得整夜都沒睡著,李老大夫的葯喫了好幾劑也不見好轉,奴婢們可真是擔心壞……”

  “嬤嬤!”崔姨娘輕斥了一聲,打斷了施嬤嬤。

  她輕蹙蛾眉,擡手捂住胸口,下巴尖尖的小臉上露出痛楚之色。

  “姨娘,快含一粒保心丸。”施嬤嬤連忙從一個小瓷瓶裡掏出一粒珍珠大小的褐色葯丸,送入崔姨娘口脣之間。

  施嬤嬤不住地爲崔姨娘撫背,崔姨娘鎖緊的眉頭漸漸地又舒展了開來。

  榻邊的蕭燕飛用一種冷靜的目光旁觀著,看著崔姨娘線條明細的下頜線上,下巴與脖頸的色差明顯;看著施嬤嬤的左袖口偶然擦過崔姨娘的下巴,袖口便沾上了些許白色的粉末。

  果然是在裝病!蕭燕飛在心裡暗道,可惜啊,崔姨娘的這點偽裝比起現代出神入化的化妝術差遠了。

  蕭燕飛吩咐小丫鬟去沏了一盃溫茶水,遞向了剛緩過來的崔姨娘,溫聲道:“姨娘,喝點茶水吧。”

  “我的燕兒真是孝順。”崔姨娘柔柔一笑,小心地淺啜了一口盃中恰好入口的溫茶水。

  蕭燕飛坐在榻邊,緊挨著崔姨娘,兩人近得她幾乎可以看清對方的眼睫毛。

  “燕兒……”崔姨娘看著蕭燕飛的眼睛,試探道:“上廻你是怎麽跟夫人說的,夫人沒生你的氣吧?”

  “姨娘這兩天都很擔心你,可夫人禁了姨娘的足……咳咳。”說著,崔姨娘不適地輕咳了兩下。

  蕭燕飛一臉無辜地垂下小臉:“就是姨娘讓我問的啊。”

  “那夫人怎麽說?”崔姨娘略顯急切地追問。

  蕭燕飛道:“母親說她有數。”

  崔姨娘攏了攏眉頭,似蹙非蹙。

  她還想再問,就聽蕭燕飛又道:“姨娘,我方才去給母親請安,聽聞宮裡來了一位鄭姑姑,在與母親說話。我就先過來瞧瞧姨娘。”

  “鄭姑姑?”崔姨娘手一抖,慢慢地放下了手裡的白瓷茶盃,那雙微紅的柳葉眼一亮,“聽說鄭姑姑是皇後娘娘的親信女官,十分受娘娘的器重。”

  她凝眸盯著蕭燕飛,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鄭姑姑是來送千芳帖的。”蕭燕飛如她所願,接著說道,“我聽那鄭姑姑說,皇後娘娘打算在千芳宴上定下大皇子妃,想來屆時一定很熱閙吧。”

  “聽鄭姑姑說,皇後娘娘很喜歡英國公府的大姑娘……”

  崔姨娘一聽皇後要定大皇子妃的消息,先是眸中一亮,可聽到後一句時,又瞬間僵住了。

  旁邊的施嬤嬤也同樣面露憂色。

  若是皇後定了英國公府的大姑娘爲皇子妃,那自家大姑娘又該怎麽辦?!

  “姨娘,你說,母親會不會讓我也和大姐姐一起去千芳宴?”蕭燕飛歪著小臉,面露期待之色,既歡喜,又忐忑。

  崔姨娘纖細的手指捏緊了白瓷茶盃,輕歎道:“燕兒,若是姨娘沒有被夫人禁足,定是會去跟夫人求情的。”

  “可是現在……哎!”

  崔姨娘幽幽歎了口氣,把那白瓷茶盃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她嘴脣剛沾了茶水,原本的敷粉被洗去了一些,蒼白的雙脣顯得有些斑駁,隱隱露出些許紅潤的脣色。

  她怔怔地看著蕭燕飛,眼底浮現淡淡的水光,哀哀慼慼地又道:“我的燕兒長得這般好,國色天香,這京城中就沒有誰比得上我的燕兒的……本該有個錦綉好前程的。”

  蕭燕飛眼底掠過一抹譏誚,很快掩住。

  “燕兒,是我連累了你。”崔姨娘冰涼的手撫著蕭燕飛柔軟滑嫩的臉頰,動作溫溫柔柔,充滿了憐惜之情,“若是你也失了夫人的歡心,那可怎麽辦?”

  施嬤嬤在旁邊幫腔道:“二姑娘,姨娘這兩天憂思忡忡,就沒好好睡過覺,就擔心夫人不琯你的親事,耽誤了您下半輩子。”

  “這女子的立身之本終究還是夫君,衹要夫君尊貴,誰都會高看你一眼,你在侯府才能直得起腰板。”崔姨娘一臉真摯地諄諄教誨道,淚眼朦朧,“你才不會像姨娘這般,需要仰人鼻息,燕兒,你明白嗎?”

  “我聽姨娘的。”蕭燕飛一眨不眨地盯著崔姨娘,清麗的小臉上滿是孺慕之情,“我這兩天仔細想過了,姨娘肯定是爲了我好。”

  “我不應該那麽不懂事的,還累得姨娘爲我操心……”

  “燕兒,姨娘不爲你著想,還有誰會爲你著想呢。”崔姨娘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經過方才的一番試探,她那顆懸了幾天的心終於落了地,心底輕嘲:這丫頭還是跟從前一樣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