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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烂桃花(2 / 2)


  等我回到座位,她们就回头偷瞄我,再一脸内容的动眉互看,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会拿腔拿调的甩出句,“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你们什么意思啊!”

  纯良要上前理论,说话的女生就会笑笑,“沈纯良,我们瞎聊呢,那个,沈梁,你别多心啊。”

  我拽住纯良,示意他不要多事,几句话而已,无所谓。

  你就算是上前掰扯了,又有什么用?

  以此种种,我私心就没把男孩子对我的好归类为人缘范畴。

  “为什么不想和男孩子玩?”

  沈叔似有不解,“纯良不也是男孩子?你奶奶可说过,你小时候在临海最爱和男孩子弹玻璃球,凡事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当兄弟那么交往么,有些时候,跟男孩子玩儿会比和女孩子玩儿更畅快省心。”

  “那不一样。”

  我闷声扔下一句,也不再多问了。

  如果只是当哥们去交往,那没问题啊,我对朋友不挑,不说和成琛,我早前和队里的师哥以及雪乔哥都处的很好,关键是我现在能接触到的男孩子没想和我弹玻璃球啊!

  接近我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传过小纸条。

  那是奔当哥们去的么?

  我再傻也知道,那是要和我做弹脑门拉小手的朋友!

  反感都来不及呢。

  心多大还交往?

  我至于么!

  “姑姑啊,我得有啥样的胸怀才能做到把情书当成给我写的啊!”

  纯良咋舌,“侄子我突然被一帮弟弟们给爱上,我活不活了,不过栩栩,我琢磨了,我爷在拜师那晚让你吃的情缘花,绝对旺的不是人缘,而是桃花!你这桃花运真太旺了!赶上电棍了,看谁一下,电流滋啦就过去了,对方立马沦陷,爱的你是不要不要,我都不敢想象,就你这杀伤力,上了大学得什么样!”

  “你说得对,是旺桃花,不过全是烂的桃花。”

  我没好气的应道,“但你说归说,别提爱,你和我谁懂啥叫爱?我爸昨天来电话还说,要是我敢谈恋爱,他就来镇远山把我的腿打折。”

  “就你爸那腿脚还……”

  我眼一瞪,纯良噎下了后半句话,“梁爷爷恢复的挺好,不早就脱拐了么,也就走路一高一低而已,不碍事,跟我这眼睛一样,不在一个频道,我和梁爷爷从某种程度上讲是惺惺相惜,栩栩姑姑,你要是不喜欢这情缘花,就传给侄子我吧,我也想试试被同性嫉妒的感觉……”

  “传不了!”

  花蛊旺不旺缘是次要。

  关键是防身!

  若不是我罩门护体,日子能过得如此顺当吗。

  肯定得时不时撞鬼。

  来要我命的厉鬼!

  沈叔道出花蛊威力那天,故意让野猫偷听了去,袁穷就再也没有出过幺蛾子。

  我猜袁穷一来是要养伤,毕竟那晚伤的不轻,五雷掌不要钱似的往外打,沈叔挡回去,袁穷也得承担煞气,反噬不定多严重。

  二来他是怕我的罩门,袁穷多惜命的人,能舍得做我陪葬?

  虽然我们都清楚,袁穷不会一直藏匿,迟早会来票大的。

  没关系。

  我等的就是那天。

  提起这些,我嘶了口气,花蛊让我的女孩缘不好,表面上,我是没啥女朋友,女闺蜜,大家都和我保持距离,换个角度看,我也安全了啊。

  沈叔防的也是袁穷在我身边安插内鬼,越是在这种大环境里,袁穷越没办法搞出个陌生人闯入我生活,沈叔的用意又深了一层,为了我,沈叔真是煞费苦心了。

  “行了,纯良,你陪我去后院练拳吧。”

  “陪不了。”

  纯良摇头,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得学习啊,姑姑啊,你大侄子十八岁啦,不像你花季雨季,今年我要是再考不上高中,同学就要叫我叔啦!”

  “放心吧,你今年肯定会考上的。”

  此话一出,纯良就精神了,“姑,你是安慰我还是……”

  “嘘~”

  纯良最近外貌明显发生了改变,不是说真的改变,而是气,鬓角有光,额顶光亮,整个人也很有精气神,这是起运的征兆,老话有,‘四鬓高,灵翘翘,’我断言他会考上高中。

  但做先生有规矩在这,亲近之人不能看。

  命么,互相牵连,尤其是家人之间,像我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不过是我一场怪病高烧,却如燎原之势烧的梁家一无所有,这就是牵扯,先生给亲近之人算命,怕的也是这个,因为先生身处其中,无论多能耐,都给自己看不了,摘不出去,没法点拨,只能顺势而为。

  不过我这属于诊气,比较神通的一种,是灵悟慧根给我的观感,不属于算命。

  在我看来也没破规矩,但还是要稍微顾忌些。

  “搜嘎。”

  纯良暗喜,压低声,“借您吉言啦,姑,您今晚要练什么拳,大侄儿奉陪到底。”

  我淡笑的看他,“八卦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疼你。”

  “得嘞。”

  纯良弯着腰,手朝门外一顺,“您请,尽管朝我招呼,侄子受得住。”

  ……

  晚上吃完饭,我正在炕桌上写作业,手机铃声就响了。

  看了眼特殊号码,我笑着接起来,“喂。”

  “在做什么。”

  “学习呀。”

  “还不错。”

  成琛音低着,这三年他的嗓音变化很大,越来越成熟,透着一股子磁腔,“什么时候中考。”

  “六月中旬。”

  我看了眼日历,现在四月份,还有两个月,很快了。

  “把握大不大。”

  “正常发挥是没问题的。”

  我笑着应道,“可是你知道,我运气很差嘛,一到考试就会遇到些问题,上次月考,我的选择题居然都填串行了,老师点名批评我马虎,我都没地方说理,成琛,你要是我同学就好了,考试时坐在我旁边,那我就应该不会犯眼瘸这种低智商错误啦!”

  “我去你校门口可以吗。”

  “啊?”

  “我指的是,你中考那天,我去你校门口,可以帮到你吗。”

  成琛低着音,“中考我不能入场,在校门口应该……”

  “可是你在國外也要念书啊。”

  我愣愣的,“你有假期?”

  不是说三年都不能回来?

  我听周子恒讲,成天擎就怕成琛三心二意,不好好完成学业,所以要求他三年内不能回国,反正他家在国外也有生意,成琛还能盯,开会都是什么视频会议,突然跑回来可以吗?

  “没假期。”

  成琛沉腔应道,“单纯想陪你中考,你愿意吗?”

  “……”

  我怔了两秒,“不愿意。”

  情分太大了,还不起。

  成琛没有回话,默了几秒,声腔微凉,“我很有空。”

  看!

  有些毛病真不是长了岁数就能改变。

  他状似心平气和的说着有空,可你听起来就是加着感叹号的为什么!

  画外音就是‘老子想陪你考试你还不愿意?!’

  四年了,一直那味儿。

  “你在校门口帮不到我,相反的,你在我会更紧张。”

  我心平气和道,“我都不让许姨或是我师父去校门口等我,我受不了那个,想想都会紧张,考试时没等落笔呢,脑中就会浮现家人期盼等候的模样,我本来就容易马虎三心二意,一但分心更考不好,成琛,你不要请假回来,就好好待在國外学习,等两年后,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

  成琛没答话。

  我看着通话时间有些纳闷儿,“喂?”

  信号不好?

  “成琛,你在听吗?喂?”

  “梁栩栩。”

  “嗯?”

  我有些无奈,“成琛,你要说话呀,国际长途本来就好贵的,你不吱声我还以为是信号……”

  “你再说一遍。”

  我莫名,“说什么?”

  “好不好。”

  成琛音腔轻柔,“再问我一遍,好不好,就说这三个字。”

  我微微耸眉,试探的问,“好不好?”

  “好。”

  他发了记很轻很轻的音,带着些许的笑意,“可以,我听你的。”

  我笑了,什么毛病。

  手机那边有人跟他说话,成琛应了声就对我道,“先这样,信这两天会到,你学习吧。”

  “好,你忙。”

  我知道有时差,他那边应该是早上,一般我们三五天会通下电话,都是他打给我,我办了接听免话费的业务,要是打给他,我电话费吃不消,再说我也没啥事儿要打给他,哪次他打来都是简单聊几句,这些年的信也没断,每个月一封,他的每封信都一如既往的简短,我的则是流水账。

  但感觉很好,我喜欢路过收发室时翻找下自己的信件,好像是在海里捞鱼,捞到了就很惊喜。

  哪怕他就说几个字,我也暖洋洋的,小时候的家庭氛围对我影响很大,我喜欢被人挂念的感觉,就算这个人不能陪着我,但只要我知道,他在远方支持我,给与我鼓励,我就会感到幸福,特别有斗志的前行。

  铃铃铃~

  手机铃声又起,我放下笔,看到来电人就精神了。

  “王姨!”

  “栩栩啊,没打扰你吧。”

  “没有!”

  我握紧手机,“王姨,是要出丧吗?”

  “对。”

  王姨应道,“许家屯的张老太太刚才咽气了,这个点走的就是小三天,太晚了他们家人就说先不起帐子,给张老太太换好衣服了,我已经让张老太太女儿把三斤六两纸烧完了,明天上午他们会找车接我过去,我一看明天是周六,你学校应该放假,跟不跟姨走一趟啊。”

  “跟!”

  我忙不迭的点头,“姨,那我这回负责什么啊,吹唢呐还是拉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