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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投入剧药(2 / 2)




「依照她的立场来说的确有困难。作为伊格塞姆的价值观想必不会放过你从事间谍活动的事实——不过我知道,雅特丽绝非只受规范束缚的人物。」



伊库塔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拇指上,面向放在椅子上的炎发少女短剑。



「我们来问问她本人吧。马上就能知道她的想法了——是正面或反面?」



硬币被拇指弹向空中,描绘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在短剑的护手盘上,随着清脆声响反弹起来掉在椅子上。伊库塔向哈洛指出结果。



「看吧——她原谅你了。」



掉在短剑旁的硬币正面朝上。哈洛缓缓走过去拿起来仔细检查——不久后,绽放一抹含泪的微笑。



「……真狡猾。这枚硬币两面都是正面啊。」



「没错。因为她告诉我,『就掷那枚硬币吧』。」



伊库塔若无其事地说道。两面都是正面的硬币——他的言下之意在说,那正是雅特丽对哈洛的答覆。



哈洛握住硬币用力抱在胸口,反覆地连连点头。在场没有人认为这番话是谎言——这时候,哈洛感觉到面带微笑而立的炎发少女气息就在身旁。



「——哈洛?怎么了,哈洛?」



在回忆之中飘荡的意识,被呼唤声骤然拉回现实。



「——陛下。」



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茫然地站在烤透的羊肉块前面。夏米优从旁边探头观察着她的模样,关心地询问。



「我看你停住了手头的作业,好像在思索什么事情。哈洛……有什么烦恼就说说看。虽然不知我是否帮得上忙——还是比憋在心底要好一些。」



女皇神情迫切地望着对方。她的关心让哈洛很高兴,同时回忆起先前所见景象的后续场面。



——夏米优——只有那孩子,希望你还不要告诉她事实。



在一席长谈的尾声,伊库塔提议道。



——她当然也是重要的同伴。如今的我对她疼爱得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过,夏米优同时也还是个孩子。此次的情况是我们这些年长者没处理妥当,唯独她没义务承担犯错的责任。



听见这番话的瞬间,哈洛也领悟了黑发青年回到战场上的最大理由。



——得知最信赖的人原来是间谍这个事实,应该会使得置身立场本就复杂的她更加不安。所以现在还不要告诉她,先将此事保留在我们心中——至少直到适当的时期来临为止。



为了保护对现在的他来说最宝贵的事物,哈洛感慨万千地点头同意。



——哈洛,关于要不要吐露秘密,与吐露的时机都交给你决定。



她决定等一切尘埃落定就说出真相。等到战争结束,国家安定……少女在真正意义上成熟的时候。起码在那一刻来临之前,就让她继续扮演温柔的大姐姐吧。



「——谢谢您,陛下。不过我没事的,只是回想起一些开心的回忆。」



「是吗……那就好。」



看到哈洛露出强而有力的笑容回答,还有另一件挂心事的夏米优也不再追问。在她们交谈的同时,食物正逐步调理妥当。



「好,我这边都准备好了。面包怎么样了?」



「等、等一下。这个炉子用法很独特……不会烤焦吧,没问题吧。」



「炖菜也煮得差不多了,要是味道合大家的口味就好了~」



完成的菜肴一道接一道摆在餐桌上。不是战场上塞进嘴里充饥的军粮,不是基地每天供应的伙食,也不是一流厨师烹调的宫廷料理。那些菜肴全都是朴实温暖的的家常菜。



「喔喔,都摆上桌了。我马上来试吃一下……」



「没帮多少忙的家伙别只顾着偷吃!快给我就坐!」



马修拍掉伊库塔伸向餐盘的手。以此为信号,大家纷纷坐在围绕餐桌摆放的椅子上。六张椅子的其中一张今天也放着炎发少女的短剑——餐桌上的菜肴也理所当然是六人份。



「咳咳。那么——虽然有点怪怪的,一起为骑士团的晚餐——」



「「「「干杯!」」」」



在夏米优带头下,大家举起装满果汁的杯子相碰。热闹的团聚时光就此展开。



掺杂在那些声响中——哈洛心中另一个她,也难为情地喃喃说了声「干杯」。



卡锵!东西摔碎的声响传进正拿扫帚打扫走廊的她耳中。



「——?」



她的手霎时顿住,快步往声音传来的客厅走去。



「怎么了,老公?」



她一进门就开口问。她所呼唤的男子坐在来自帕犹希耶的藤椅上僵住不动,左手拿着一张信纸,他惯用的亚波尼克传统茶杯摔碎在脚边,杯中的茶全洒光了。真稀罕,这是她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啊——抱歉。该怎么说才好——我受到一点,不,是很大的打击。」



发现妻子走进来,男子——齐欧卡共和国执政官阿力欧·卡克雷终于回神,开始动作。不过当妻子的立即制止了他。对于负责收拾的人来说,他别随便乱动更有帮助。



她俐落地把茶杯碎片都捡起来,拿抹布擦拭起沾湿的地毯,而她面前的阿力欧依旧神色茫然地开口。



「莎拉姆,你至今有过被别人抢走珍宝的经验吗?」



「珍宝吗?」



莎拉姆边擦地边回应。在这对夫妇之间,他突兀地抛出意味深长的问题并不稀奇。



「……在我小时候,有一次我花费三天堆成的沙堡被其他小孩踩坏了。尽管年纪还小,我认为当时心头涌现的感情意外地近乎杀意。」



「我深有同感。现在我心中一部分的感情,多半就是那个。」



男子微微颔首。他将信纸放在膝头,张大双眼仰望天花板继续表白。



「我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凭我的眼力发掘出才能,由我亲手引导完成的杰作之一,居然主动传来自身崩溃的消息。啊啊——这股丧失感到底该如何形容。仿佛胸口被挖了个大洞,仿佛心缺了一角——再怎么斟酌用词,缺乏文采的我都只能想出一些陈腔滥调。」



阿力欧自嘲地说。莎拉姆感到越发稀罕。他自嘲时不带开玩笑的意味,这种例子极为稀少。



「不过,我想想……我心中份量最重的情绪,应该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她被抢走,深深痛恨抢走她的人,就像个初恋对象被追走的纯情青年。



抢走我一手打造的极致淑女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了使齐欧卡的未来灿烂辉煌,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完成。光是屈指计算失去了多少种可能性,都令我心痛难忍。」



原来他真正觉得不甘心时会像这样感叹啊,莎拉姆觉得丈夫的态度非常新鲜。她很清楚丈夫具备复杂得非比寻常的人格,在观察阿力欧·卡克雷这方面,莎拉姆·卡克雷确实是最高权威。



「不可原谅。唯独这件事——不可原谅。」



莎拉姆一直看着尝试从种种角度表现嫉妒和憎恶的阿力欧,宛如在观察珍奇动物的生态,既未激励也未安慰他。当丈夫的也没表露任何不满。



姑且不论她对他有没有世俗所说的爱情存在——与这名伴侣共度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非常充实。







此处是位于齐欧卡和帝国遥远北方的大圣堂。在大圣堂一角的尖塔塔顶附近的房间里,有个响亮的男声正在室内回响。



「——以上即为帝国现状的相关报告,教皇陛下。」



那名穿着军服的壮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剃得干干净净的光头足以映出天空的倒影。他看来像个身经百战的军人,也拥有虔诚神官的气质。至于听他报告的人物——这是穿着一身特别奢华神官服的娇小老妇人。



「是吗……看来这次登基的女皇相当残酷。」



「是的。不过综观全体行动,同时也能感觉到她的深谋远虑。我这把老骨头倒期待她是假扮暴君的贤明君主啊。」



平常面对任何人都会发挥毒舌的男子,唯独对眼前这位人物有所收敛。接受他所展现的最大限度敬意,老妇人听到这番话后微微一笑。



「既然你这么说,或许真是如此,亚库嘉尔帕·萨·杜梅夏上将。实际上——原以为危在旦夕的帝国却在关键时刻意外地坚持下来。形势没有全往让齐欧卡称心如意的方向进展,我不得不承认那个事实。」



老妇人说完后,闭上眼睛陷入思考。她在亚库嘉尔帕上将的注视之下反覆思量许久——最后开口。



「……试着见一面吧。」



「……陛下。这……」



「我想和他们当面谈谈。无论是那位女皇也好,辅佐她的臣子也好。我们原本早已认定无可救药的帝国,那个腐败国家的荒芜土壤,说不定也伴随年轻世代的崛起渐渐冒出新芽。我想要确认这件事。」



她以澄澈的嗓音告诉他,为了让男性放心又补充道。



「话虽如此,引起齐欧卡的猜疑也令人困扰……要举办应该会办成三国会谈。那样也不错,我也想见见很久没碰面的『不眠的辉将』呢。」



「想到那小子的脸,我的心情就很复杂……当然,若这是陛下的期望那也无可奈何。」



亚库嘉尔帕上将屈膝跪下表达赞同之意。老妇人向他笑了笑,双手指尖在在胸前相触比出一个图形。



「不懈不倦地收集希望的碎片吧。直到我们一度遭到神罚的世界——重新找回光明的未来。



与四大精灵的深厚恩泽同在——主神啊,请引领我们。」



她随着象征主神星【Alderamin】的手势诵读祈祷经文。亚库嘉尔帕上将满怀敬意地默默行礼。



统治宗教国家拉·赛亚·阿尔德拉民的宗主,君临教团组织顶点的教皇——叶娜希·拉普提斯玛,同时蕴含深深忧虑与一抹期待的眼眸,静静地映出越过尖塔窗户俯瞰可见的本国街景。



解决哈洛的问题后经过两周的午后。伊库塔和夏米优在耸立于皇宫一角的深绿堂大寺院内等人。



「——你推荐的两名文官候补人才,今天会过来吧,索罗克。」



女皇确认道。可是青年听到之后,伤脑筋地皱起眉头。



「没错……不过我有点烦恼。找他们好吗?」



「什么?」



听到出乎意料的软弱回答,夏米优有点慌张地看向对方。伊库塔面有难色地往下说。



「博士本人流亡齐欧卡后,还有很多『阿纳莱的弟子』留在帝国。他们之中有许多优秀人才,录用为文官是不错,可是——」



这段发言还没说完,宫廷武官便来到两人面前跪下,根据职务立刻进入正题。



「拜见御前,陛下——两名文官候补刚才抵达了。」



「好,带上来。」



征得女皇批准的武官站起来转身走向大寺院入口。夏米优望着他的背影再度发问。



「你说录用为文官是不错……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嗯……他们大都性格古怪。特别是这次我找来的其中一人。」



伊库塔以感到为难的口气回答,更加刺激了少女的不安。此时,武官带进来的一名男子扬起大胆的微笑走到她面前。



「二十名卫兵、三名侍从、两名武官——您知道在人事上可以分别裁掉这些人数吗?」



抢在行拜见礼之前,男子开口第一句话就这么说。当领他进来的武官听得脸色发白,男子这才当场跪下面对女皇。



「——呼呼呼……初次拜见,皇帝陛下……」



那是个留着齐肩黑发,五官纤秀的青年。藏在右眼单片眼镜后的眸子闪烁着可疑的光芒,他缓缓地报上姓名。



「我是这次受到师弟伊库塔·索罗克举荐,前来谒见的『阿纳莱的弟子』之一,约尔加·戴姆达利兹。请多关照……呼呼呼……」



自称约尔加的青年用活像阴谋家的笑声修饰语尾,再往下说。



「刚才我提出的是削减经费的提案。陛下似乎是颇为出色的执政者,不过从皇宫的维持管理算起,帝国在营运方面还有许多可以节省的多余开销。如果您能将这部分的改革工作交给我处理的话……呼呼呼呼呼。」



约尔加夸张地展开双臂,以装模作样的动作衔接话语。



「见到改革成果时,陛下想必会这么说——简直像皇宫里还沉眠着我不知道的藏宝库一样——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咕喔?」



有人一掌拍在笑个不停的青年后脑勺上,从他脸上滑落的单片眼镜在地毯上翻滚。在僵住的武官们面前,第二名人物毅然走上前。



「久等啦————!人家登场啰,锵锵锵锵~!」



「啊啊!我看穿万象的睿智之瞳!」



约尔加迈步追逐在地毯上滚动的单片眼镜。害得他得这么做的少女满不在乎地说。



「哎呀呀~又掉了?别再戴单片眼镜了,约约你的眼窝根本卡不住嘛。谁叫你的五官轮廓比一般人来得浅~」



「啰嗦!这是我的策略!你别明明知道还拍我后脑勺!那种镜片不便宜喔!你以为你都打碎了几片!」



约尔加拿布擦拭着好不容易捡起来的单片眼镜怒吼。第二名少女则当成耳边风不在乎地站着,看见这一切的伊库塔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一次见面就搞成这样……你们两个一点也没变。」



「嗨~伊库塔哥!你好像变老了?飞黄腾达变成富豪了?今天吃宫廷料理吗?啊,还有另一个问题,在五百字内自由描述你觉得那件披风很帅的理由!」



少女像连珠炮似的接连发问。配上一身轻便好活动的服装,令人想像到她的言行举止里蕴含着无穷的活力。只能关注着一连串情况变化的夏米优,也对那股气势产生某种危机感,拉拉身旁青年的袖子。



「……索、索罗克,索罗克……!」



「抱歉,夏米优,我马上安抚她……五年没见,我当然多少会苍老一点。薪俸有增加,但没多到能一下子晋升富豪的程度。想吃宫廷料理我会安排,不过万一菜里有毒可别抱怨。我现在不打扮得看来稍微像个身居高位者会很麻烦,所以才穿上披风。至于帅气与否,交由个人主观判断。」



伊库塔如同掸掉小树枝般回答完所有问题,在终于轮到他说话时牵制对方。



「总之,不停发问的部分到此暂停。和别人第一次见面时应该先打招呼吧,米尔巴琪耶。」



「不————————对!」



青年一喊出她的名字,少女就激动地大喊并马上订正。



「麦琉维恩瓦琪恩才是我的名字!米尔巴琪耶是哪里的乡巴佬啊!被念成那么乏味不起眼的发音,我家列祖列宗听了都会吓昏!赶快改过来,伊库塔哥!」



「咦,你又开始讲究名字发音了……?因为不管练习多久都没人能正确发音,大家不是才讨论出叫你米尔巴琪耶就好的结论?」



「谁知道~我才不记得发生过那种事!我是活在当下的女子,麦琉维恩瓦琪恩·夏特维艾塔尼耶尔希斯卡兹!一、二、三~复诵一遍!在有人能够以标准发音念出来之前,今天我可不会放大家回家!」



不只名字,少女还强迫他们记住那一长串的姓氏。该怎么处理呢?伊库塔双手叉腰。



「……麦琉维恩瓦琪恩·夏特维艾塔尼耶尔希斯卡兹。」



女皇吐出流畅的发音,代替他浇熄少女的气势。在一口气变得鸦雀无声的大寺院内,夏米优目不转睛地俯望少女。



「以居民名字很长及跃动的发音为特征的地域——你的故乡是西域的拉斯卡列塔乡吗。虽然具备相关知识,我还是第一次实际见到当地的人。」



论及帝国内的情报,无人能出其右。也许是对夏米优惊鸿一瞥展现的渊博知识感到惊讶,少女猛盯着她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



「夏米优·奇朵拉·卡托沃玛尼尼克。我明白这是皇族的宿命,但很少遇见姓氏比我更长的人。不得不说,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经验。」



夏米优对终于能够正常沟通松了口气,深深地靠在她所坐的宝座上。至于那位少女,则眼神闪闪发光地浮现微笑。



「——伊库塔哥、伊库塔哥。」



「什么事?」



她找站在女皇身旁,位置比她略高的师兄攀谈,以动作指着夏米优说道。



「这女孩有前途。」



「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上,你大概是第一个对着皇帝讲出这种话的人。」



伊库塔马上讽刺地吐槽,少女却当成夸奖忸怩着害羞起来。虽然受到强烈的无力感折磨,黑发青年仍然设法再度转向女皇。



「就是这么回事……尽管身为招揽他们的人很于心不安,他们就是这次招聘的文官候补。姑且帮他们说几句话,约尔加只是搞错耍帅的方向,通常来说很优秀。将财务方面交给他管理通常帮助很大,通常来说。」



「伊库塔,别满口通常、通常念个不停!我听到那个字眼就起鸡皮疙瘩,我必须随时受到特别待遇!」



「反正他有这种钻牛角尖的一面,偶尔温柔对待他就行了。至于大致目标嘛,发现他抱着膝盖躲在房间角落开始心算,就奉承哄哄他吧。」



草率地传授了对待约尔加的诀窍后,伊库塔的目光又转回少女,脸上立刻蒙上一层阴影。



「而米尔巴琪耶……该怎么说才好……」



「是麦琉维恩瓦琪恩!」



「……该怎么说才好……就连我也觉得,找她过来太轻率了……」



尽管有股冲动想当场逼问过去的自己,伊库塔叹口气切换心情。



「重新打起精神吧——这家伙是比我更晚入门的『阿纳莱的弟子』,正如你看到的,她的能力及感受性的方向都跟其他科学家截然不同。省略各种细节简单的说……和笨蛋只有毫厘之差。」



「这算什么~!根本没在帮我说话~!」



「说得极端点,她也以是最强科学家之名著称。当然有九成是讽刺意味。」



「你完全没打算替我帮腔吧!」



「在怪人成群的『阿纳莱的弟子』中,也没有像这家伙一样极端的……硬要说的话,这就是我提拔她的理由。我有点累了,之后你向她本人打听吧。」



才转换的心情马上失去能量,伊库塔居然把应对少女的任务全推给夏米优。就算对少女乱来的程度感到畏缩,青年招揽她也不是闹着玩吧。夏米优做好觉悟,向着眼前的人开口。



「……麦琉维恩瓦琪恩。」



「是~!我名字很长,简称瓦琪耶就行了!」



「「从开头就让大家叫简称啊!」」



伊库塔与约尔加同时吐槽。夏米优尽全力地保持严肃的态度继续谈话。



「……那么,瓦琪耶。我先问你,你能做到什么事?」



瓦琪耶双手叉腰,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说。



「我可是科学家,做得到的事情当然是科学了。」



「你所说的科学为何?」



「结构分析的物力。」



回答的瞬间,少女散发的氛息为之一变。她双眼闪烁着危险的灿烂光芒。



「用逻辑与直觉的砍刀裁断修剪种种复杂地交错混合纠葛的现象,重新进行归纳的思考大整理。理智对于世界的晦涩费解发起的叛乱,向道貌岸然地身居高处装腔作势的所谓真理挥出的反击拳。既然世界难懂,我就加以简化,把世界扯下来放到人人都能简单理解的层次嘲笑它——我就是这种亵渎者及侵略者。」



大量的言语以怒涛之势扑来,言词间散发出本人的精神热忱。切身感受到那股热情,女皇立刻领悟——她的确不是寻常人才。



「我无法原谅费解的事物始终费解。这是扎根在我心中的愤怒形态。」



瓦琪耶毫无顾忌地毅然表明,像头拟态成人类的肉食动物般呲牙露出犬齿。



「而什么国家最是如此。不无条件地将国家开膛破肚解剖开来,这股愤怒就无法平息。所以——如果交给我来做,结果一定会非常惊人。所有复杂的问题全部消失。过去人们囫囵吞枣接受的晦涩费解,将在我的分类下消失得不留痕迹。」



少女眼中的火焰已超乎激情与野心,达到疯狂的境界。另一方面——看着瓦琪耶的癫狂姿态,伊库塔回想起自己选择招揽这个人的意图。



「让我动手吧。这里应该有吧——有很多在漫长岁月中彻底淤积纠缠扭曲,再也没人解得开的难题!」



这是剧药。正因为知道那无可比拟的危险性和威力,他才招揽师妹来到现在的皇宫。



〈完〉